他盯着郑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郑屿抿了抿唇,攥紧双拳,指甲死死嵌进肉里。
要命,还是要自由。
现在,是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周鹤说完,离开了一会儿,从上面拿下来了一个医药箱。
他甚至连地下室的门都没有关,就是在赌,赌郑屿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赌对了。
回到地下室的时候,郑屿抬了抬眼,乖乖地坐在台阶上等他,没有挪动一步。
周鹤理了理头发,小心翼翼地捧起男人的手,用酒精轻轻擦拭着上面的伤口。
掌心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瞬间窜上脑海,郑屿皱了皱眉,即使是这样,也依旧没有吭一声。
“还是不愿意跟我说话吗?”周鹤低垂着眼睛,用棉签沾了点酒精,轻轻擦拭着伤口,然后拿出纱布缠绕在那人的手上。
郑屿沉吟片刻,才动了动嘴唇:“…我和杀人犯没什么好说的。”
原本冷静的周鹤听到这句话,竟然像个孩子一样被激怒了。
咔嚓。
他折断了手里的棉签,声音夹杂着藏不住的怒意。
“他们该死。”
“…在法律判定之前,没有人是该死的。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郑屿说道。
或许是周鹤脸上残存的稚嫩,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别样的怜悯,于是男人忍不住开口多说了两句,想要唤醒这个人的良知。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总有一天你会被找到,你躲不掉的。”
“不要对我指手画脚,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这里。”周鹤冷哼一声,用力按了按郑屿的伤口,按得那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我只是为民除害罢了,他们本来就该死,难道要靠你们把他们送进监狱吗?你告诉我,你还要在里面潜伏多久,五年?十年?断送了多少个人的人生才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你们警察真是一帮没用的废物!”
郑屿沉默了,他没有办法反驳周鹤的话,或许,他在心里其实也是认同的。但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规矩,一切早就乱套了。
法律,一定是最铁的准则。
郑屿的嘴唇嗫嚅了半天,才开口说了三个字。
“…你疯了。”
周鹤把纱布打了个结,收好药箱,抬起头:“没有人一出生就是疯的。”
“所以,阿sir,你告诉我…”他的眼睛里一片沉寂,里面只有死亡笼罩下狠辣绝决的阴影。
“你告诉我,我还有退路吗?”
……
说完这句话,周鹤便离开了地下室。
郑屿在楼梯口坐了很久,沉默着回想刚刚周鹤的话。他看了看被包扎好的双手,每一块纱布都特别用心地缠绕在手上,完美得没有任何瑕疵。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不能理解周鹤,谁能理解一个疯子的想法呢?
郑屿抬起头,看着地下室门缝中渗出的光线。
忽然之间,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眼睛不自觉睁大了一些,里面满是诧异。
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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