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双手插兜走下来,身穿一件鸡心领黑色T恤,领口挂着一个墨镜,到蔺雨落面前打量她一眼:“瑜珈老师?”
“是的。”
“上来吧。”男人丢下一句,又转身向回走,嘴唇抿得紧,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蔺雨落跟在他身后上了电梯,窝在电梯角落里,大气不敢出。
“做多久教练了?”男人问她。
“三年。”蔺雨落的瑜珈馆面对的都是高端客户,蔺雨落半路出家,如果不是靠着这张脸,方柳不会要她。用方柳的话说:“你作为瑜珈教练,经验的确不够、证书也不够,但你这张脸倒是可以唬住客户的。别人问你做多久了,你就说三年。”
男人扫量她一眼,眉头一抬,显然不信。
“真的。”蔺雨落加了一句。
男人不说话,回过身动动嘴,皮笑肉不笑那么一下。进门的时候,蔺雨落着实震惊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那么大的客厅,快有她十个住所大,一大面落地窗,开了两扇通风窗,风一吹,白纱帘就飘起,在清晨阳光下发着光。
“峻川,你帮我招呼一下教练换鞋。”蔺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被叫作峻川的男人下巴朝鞋架上点:“黄色的都可以。”
“好的。谢谢。”
“峻川你再帮我带一个客人到更衣室。我面膜马上洗完。”
“嗯。”男人嗯了声向里走。
等蔺雨落换衣服出来,那个叫峻川的男人还在被派活,这次是你帮我把教练带到瑜珈室。那个男人似乎不耐烦,又把蔺雨落带到瑜珈室。
蔺雨落站在门口,里面满墙的镜子映出她的模样,身姿端正、线条流畅、长长的脖颈接连一张出挑的脸。男人靠在门上玩手机,偶尔抬头看她一眼。
蔺姐来的时候拍了一把男人的背:“行了,表现挺好,我练完找你。”
蔺雨落第一次见蔺姐,之前听说她六十岁,可眼前的她保养得宜,顶多四十出头模样。蔺雨落有点吃不准她和男人的关系,如果真是小男朋友,倒也不稀奇。
她只这么想了一下,就被男人撞个正着,目光游弋一下,遮掩她打探别人隐私的不自在。
“落落啊,来这家馆多久了?”蔺姐很谦和,轻声细语问蔺雨落。
“半年多。”
“那怎么没见过你?”
“之前一直在带团课。”
“来这家馆之前呢?”
“在另一家馆做了两年多。”
蔺雨落把方柳教她的话一字不差说完,手放在蔺姐肩头:“我先帮您放松。”
蔺雨落话不多,她深知多说多错,所以只说必要的话。
蔺姐有基础,给她做私教不费力气,“拜日式”比往日的团课要轻松。连带着蔺雨落被连日高温停电搞崩溃的坏心情都好了一点。
快结束的时候,叫峻川的男人从门前经过,手里拎着一个运动包、戴上墨镜,宽背翘臀目不斜视,大步流星走。
蔺雨落看了眼蔺姐神色,收了目光,闭上眼睛,安心带蔺姐做最后的放松。
练完的时候,蔺姐看蔺雨落额头上的汗,就留她在客房冲澡,蔺雨落忙拒绝,蔺姐倒不在意:“没关系,Zoey老师也每次冲过澡再走,要不很难受。”
蔺雨落推脱不过,拘谨地关上卫生间门,看着里面巨大的浴室。她租的地方一共25平,在城中村,每天骑着电动车去瑜珈馆。像她房间一样大的卫生间她第一次见到,这让她觉得自己太过渺小。迅速冲了澡与蔺姐道别,出她家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一眼,定制自动门缓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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