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那只小狗,很厉害,我爸妈出事那年,它都是老狗了。鼻子很好用,带着救援队找到我和小舟。它死的时候爪子上都是伤,累死的。”
“你有时候就像那只狗。”
“蔺雨落你没完了是吧?”顾峻川黑暗中伸出手去拍她脑袋:“我不跟你计较你蹬鼻子上脸,你才是狗呢!胡编!”
蔺雨落笑了:“你怎么知道我胡编?”
“你一肚子脏心烂肺,能说几句实话?”
“嘿嘿。”
蔺雨落嘿嘿一声,药劲儿上来了,她好了一点,更加用力抱紧那个抱枕,闭上眼睛。好不容易要睡着,又被吵醒。
外面顾西岭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在客厅放起了交响乐。声音之大,打透黑夜,上下楼层肯定也能听见。蔺雨落把被子蒙在头上,被那交响乐吵得脑仁疼。
顾峻川忍无可忍冲出卧室,看到顾西岭手边放着一杯红酒,人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顾峻川把音乐关了,又把那杯红酒倒了:“还没倒完时差呢?”
“倒不完。”
“你要是不困你就出去走走,你不怕音乐把你震聋了?”
顾西岭淡淡笑了,睁开眼睛,对顾峻川摆手:“你坐这,咱俩聊聊。”
“大半夜聊什么?”
“那你把音乐给我打开。”
顾西岭跟滚刀肉一样,顾峻川说什么他也不急。直到顾峻川坐下,他手按在他肩膀上捏了捏:“长大了,都结婚了。你跟我说说,你俩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你妈怎么就怂恿你娶了一个高中毕业的?你自己眼高于顶,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你别跟我说图她漂亮啊,你哪个女朋友相貌比这个差啊…”
“高中毕业招你了?高中毕业的不能结婚?高中毕业的就该去死?”
“不能跟你结婚!在爸心里,你不能娶这样的!你妈这事办得恶心!”
“别挑拨离间。跟我妈有什么关系?人我自己选的,我自己喜欢。你要是没事就早点睡,别扰民。我知道你年纪大觉少,睡不着你出去跑步、锻炼身体。”
顾峻川讨厌顾西岭阴阳怪气,尤其那句“高中毕业的”,听着尤其刺耳。顾峻川觉得自己有点护犊子的心态,蔺雨落再不好,那是跟他领了证的,他自己可以欺负,别人不行。别人欺负她,等同于打他脸、不给他留面子,他当然得干回去。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你陪我去,咱们父子俩多聊聊。”
“我不倒时差。”
“你小时候就愿意陪我。”
“我小时候分不清好赖。”
顾西岭叹了口气:“哎。睡吧。”
蔺雨落不知道顾峻川的“打狗”心态,她只是提醒自己离顾西岭远点。但身处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尤其顾西岭热爱做饭,第二天他们起来的时候,他早饭都做好了。
做了,就不能不吃。
吃饭的时候顾西岭偶尔看蔺雨落一眼,眼神直接,像要把人的衣服都脱了。他像闲聊一样,问蔺雨落:“一个人在大城市生活很辛苦吧?”
“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弟弟。”
“碰到过什么困难吗?怎么度过的?”
“没碰到过什么困难。”
顾西岭点点头,对蔺雨落说:“这说起来也有几年了。有一年我跟朋友去饭店吃饭,朋友喝多了,对漂亮服务员动手动脚。那时我就想,一个女孩在北京生活不容易。尤其是端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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