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峻川挂断电话后去阳台吹风。
此时已近深夜,北京的初秋体感凉爽。旁边的储物格里放着一盒他上次顺手放在这里的烟,动手抽了一根点了。对顾峻川来说,烟这个东西可有可无,想起来就抽一口,没瘾。像他对婚姻一样。
蔺雨落经过几次,想跟他谈一谈,但她都没有想好开场白。如果没有那一张纸和短暂婚姻期间的彼此照顾,两个人真的连朋友都算不上。但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它抹不掉,她也不能装作那没发生。
顾峻川听到身后总有响动,就回过身看她:“你有话说?”
蔺雨落点点头。
顾峻川下巴朝自己方向点了点:“来这里说。”顺手把烟摁灭,口中吐出最后一口烟圈。又眯着眼挥了挥手,让那烟圈速速散了。
“你昨天晚上听到我和小舟讲话了是吗?”蔺雨落问他。
“嗯。”
“我猜小舟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结婚了,所以他才会那么难过。小舟的话让我意识到,尽管我是以“为我们好”的名义来接受蔺姐的提议,但错的就是错的,它就是会对我们造成伤害。我觉得这也伤害到了你。所以我想修正这场错误,重新走上正轨。”
顾峻川轻轻笑了声:“错误的确是错误,但对我并不能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只有你们才会把尊严和钱的来路看得那么重要,对我来说,就是用一次假结婚换巨额财产,目的达到了,很好。”
“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我的处境。”蔺雨落尝试对顾峻川解释,但被顾峻川打断:“我没经历过,是我命好呗。”
蔺雨落一时语塞。
“你说这些话是为什么呢?离婚对你我来说不是挺好么?咱们俩难道不该庆祝一下吗?终于摆脱这操蛋的婚姻了。说实话蔺雨落,你我心里都清楚,你不喜欢我这个人性卑劣的人,我也看不上你身无长物。婚姻之中虚情假意你来我往,不过是为了让日子好过点。现在面具都撕了,就不用这个了。”
顾峻川转身走向冰箱,从里面拿出上次苏景秋酒吧出事他们顺的那瓶酒,对蔺雨落说:“喝点?”
蔺雨落永远吃不准顾峻川这个人,他像钢筋铁骨,没有软肋。她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一场关于离婚的争吵,但其实什么都没有。顾峻川甚至懒得多说什么,只是推给她一杯酒,见她不举杯,就兀自碰杯,而后自己独酌。
一切在他那里都是轻飘飘的,不值一提一样。
“我想把钱退回给蔺姐。”蔺雨落说。
“退呗。跟我有关系吗?”顾峻川戏谑地看着蔺雨落:“靠退钱捡起掉在地上的尊严吗?你要是觉得这招能行,那你就试试。”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当初你接受这笔钱我没有多轻视你,自然也不会因为你退钱而多高看你。”
“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我们对待一切事情的看法都相悖。当然这没有对错,只能证明我们永远不是一路人。但有一句话我必须要说清楚,我退钱不是为了让你看得起我,你的看法从来都不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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