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到江意言记都记不清楚了，不过他有在其他人的传阅里见过贺子寄的照片，所以一见面就认出来了。
江意言想，贺子寄应该是没有认出他的，因为比起他这见鬼了的反应，贺子寄面色没有丝毫的起伏，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在助理推开门的那刻迈步朝着里面走去，当他跟空气似的。
擦肩而过的瞬间，江意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抬头朝他看去。
西装革履，颀长挺拔的身姿，婴儿肥早已褪去，那个后来不管去那里都会拉着他的手的小孩成长为了男人。从江意言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完美侧脸，面部线条凌厉，眉目冷冽，介于少年的青涩与成熟之间，带着不容忽视的侵略感。
里面的人交谈正欢，门被推开后，所有人止住了话头，朝着门口看过来，然后一同站起身，脸上堆满了笑容，客气又恭敬地喊道：“贺总。”
再接着就是不可避免的自我介绍环节了。
如果刚刚江意言还在想贺子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现在他已经明白了——贺子寄就是那位神秘的、他上司的上司，他的老板。
【他们说得对，你就是有病，你是个怪物、疯子，做什么都离不开人的废物，你就该被关到精神病院去！】
最后一次见面，他对贺子寄说过的话，和贺子寄中伤后无措且不可置信的眼神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
就算贺子寄现在没有认出他来，也总会有记起来的时候，毕竟他当初说得那么过分，贺子寄总不可能会忘了他吧？
完了。
这两个字重重地向江意言压了下来。
第2章
刘波，也就是江意言的经理，见到远远地站在门口的江意言，赶紧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进来，在身旁留好的位置坐下，低声数落道：“怎么现在才过来？这种场合也敢迟到，你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别生气，别生气，今天堵车实在是太严重了。”江意言笑了笑，这时还不忘了冷幽默一把，“看来老天都不想我继承师父您的衣钵啊。”
刘波一听更生气了，“你一个年轻人，天天嘴里扯什么天意啊命运啊，你不觉得很离谱吗？”
江意言根本没想到这辈子还能遇到贺子寄，还是以上下属的身份，这不是命运是什么？
不过他不可能再顶嘴，江意言刚要再度开口，坐在刘波另一边的人先一步道：“今天是特别堵，好在我住的地方离这边近，走一会儿就到了。”
公司里的人就没江意言不认识的，连清洁工大爷他都能唠上两句， 但江意言的记忆里就没有见过这个人，他疑惑地看着刘波。
刘波脸色不是很好，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呃……你好。”江意言礼貌地冲他笑笑，“我是江意言，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你好，我叫穆嘉，新调到部门来的，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穆嘉带着没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看着很年轻，像是还在上学的学生，他笑容友好，大方且友好地伸手，可中间隔着个刘波，便只能尴尬地把手收回来。
江意言皱眉，终于明白刘波为什么那副表情了。
普通同事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似乎是看出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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