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当没发生过好了,这样尴尬的事情,贺子寄应该也不会再提。
这样想着,江意言到家后给贺子寄发了个晚安,可等了好久也不见贺子寄回复,便悻悻地跑去洗澡了。
江意言在中途听到了敲门声,还以为有人来找他,草草地把身上得水珠擦了一下后就套上睡衣,准备去开门。
结果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男人粗旷的嗓音:“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江意言你可真能躲,是不是没有被教训够啊?有人看到你回家了,快给老子开门。”
江意言的心陡然一沉,没有应声,脚步一下子顿住了,腿跟生了根似的,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还是被找到了。
这里是是老小区了,隔音并不好,他站在卧室里还能听到外面模糊的交谈声,看来来找他的不止一个人。
他们催债的手段有多暴力,江意言是见过的。
怎么办?
报警。
对报警。
江意言拿过一旁的手机,却在点开拨号的界面后又犹豫了。
如外面那些人所说,欠债还钱的确是天经地义,而且之前又不是没有报过,像他们这种放高利贷的,都是上面有人的,根本不怕。
外面的人等得不耐烦。已经开始用叫大力地往门上踹了,“听说现在的工作很不错啊,马上就要晋升了,不想把名声搞臭就赶紧把钱还了。”
江意言在屋内,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可他仍旧是害怕不已,环顾四周,他跟多年前一样,躲到了书桌下面,抱住了自己的头。
那年他们吵架没几天后贺子寄一家就都到国外去生活了,也是那个时候,他爸做生意赔了钱,他们从大房子里搬了出去,他妈脸上再没有出现过笑容,变卖了她所有的连别人碰都不给碰一下的珠宝和包包。
窟窿补上后家里已经是一贫如洗,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他爸把却已经丧失了年少时的斗志,跑去借钱赌博,想要一劳永逸。
越赌越输,后来朋友远远见了都会绕着走。即便如此,他爸仍旧不长教训,甚至跑去借了高利贷。
前十几年江意言无忧无虑地长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没有从变故中反应过来,放高利贷的人就跑到了家里来。
他当时正在房间里做题,听到声音想出去,她妈慌忙压着他脑袋让他弯腰躲到书桌下去。
再接着他就听到了她妈哭喊着的求饶声和东西摔落在地上发出的巨响,那群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什么难听的都说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才没有了声响,江意言跑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他爸被得满头都是血,躺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她妈则是哭着在打急救电话,跟着就报了警。
本以为这样会让对方有所收敛,谁知道他们再次闯进了家里,掐住江意言的脖子让他在一旁看着,用棍子把他爸的一条腿打断了,手术费又是一大笔钱,那条腿也就这么废了。
这导致江意言连续做了几个月的噩梦,里面充斥着暴力和鲜血。
这个阴影使他就算到了如今这个岁数,在面对那群人时还如同当初那般胆战心惊,甚至偶然看到有人斗殴时都会下意识地害怕到想躲起来。
可他每个月的工资都会抽出一大半来给父母打过去,以此来还清债务,他们怎么会忽然来找他?
“看什么看!想帮他把钱还了啊?”似乎是有邻居被吵到了,打开门想了解一下情况,然后被吓了回去。那人又道:“他既然不想开门,你打电话找个开锁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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