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来的时候就有人好心告诉他垃圾早就被收过一回,东西不见了肯定找不到了,江意言不过是一时失控,不肯就这么罢休,此刻冷静下来不想被继续看热闹,便慢慢站起身,跟上了贺子寄的脚步。
没有再说些伤人的话,也没有说原谅,江意言才发现,原来有时候没有答案会比有答案更让人怅然和无措。
一路从电梯到公寓都没有人说过一个字,直到两个人一同站在浴室的水龙头下,江意言看着贺子寄眼也不眨地直接把自己的手放在水下,手腕处的纱布顿时被浸湿。
“注意一点啊。”江意言没忍住不去管他,先是把水龙头的水关小了一些,接着挤了堆消毒液在自己的掌心,抓过贺子寄的手一起轻轻搓洗着。
江意言有时候也会弄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性格,哪怕闹的再难看,转过头还能继续对别人笑脸相迎。
不过要不是这样的话,就小时候贺子寄的那个脾气,他也不会再被凶过之后还跟没事人一样往上贴。
江意言想,那副画本来就是贺子寄的,贺子寄有权处置,扔了就扔了吧,他因为遗憾和内疚,所以想努力为过去求一个圆满,可贺子寄是被伤害的一方啊,未必想和他重修旧好。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强求不来的,他今后能补偿的就补偿,把贺子寄当成普通人相处就行了。
“去医院了没有啊,这都多久了,没有一点好转吗?”
按理说应该结痂了才对。
贺子寄身体绷得笔直,没有说话。
江意言没发现他的不对劲,自顾自道:“肯定是你不注意对不对?这只手要小心,不要再沾水了。”
贺子寄:“……”
“怎么不说话,我都不生气了,你还跟我生气啊?”江意言仰头看他,继续叮嘱道:“有时间记得去医院啊。”
贺子寄眨了一下眼睛:“好。”
倒是难得的乖,专注地看他的眼神和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最初吵完架江意言还嫌自己说得不够狠,后来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内疚,想着去道歉的时候贺家已经搬去了国外。
两家之所以相交就是因为小孩子之间感情深厚,发生了那件事后父母之间也渐渐断了联络,两个孩子就更别说了。
等再长大一些,也能从周围的人要到联系方式,可那时候早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解释和道歉的时间,又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记得自己,便迟迟没有行动。最后到贺子寄回国,江意言见他讨厌自己,压根不敢贸然提及过去的事情,昨天还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好好解释,没想到今天就这么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或许是终于说出了那三个字的缘故,一直压在江意言心口的石头轻了许多,又或许是不再执着于一定要和他继续成为朋友,不用再那么小心翼翼地怕会踩雷,加之贺子寄此时的样子和小时候实在太像,江意言一时间忘了分寸,柔声道:“不小心的话很难好的,搞不好还会留疤,小漂亮的手上怎么可以留疤呀。”
子寄宝宝。
小漂亮。
那个时候的江意言给他取的昵称太多了。
贺子寄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把手从江意言的手中抽出来,不敢再看江意言的眼睛,声音很低:“我不是小孩子了。”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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