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会忘记答应的事情。”
江意言烦贺盛这样冷嘲热讽的说话方式,但相较于以前表面温柔,内地里却对他满是成见来说说,又觉得这样明显厌恶也不是不能忍。
“这些废话能少说吗?你要是看我不爽,想骂就直接骂吧。”江意言直接道。
贺盛打量着面前的江意言,在长相上,除了因为年龄的增长,轮廓完全长开的缘故,其他的根本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又有一种奇怪地因为变了太多而觉得格外陌生的感觉。
江意言的脸部线条和五官都属于有攻击性的那种,但小时候都是笑眯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种性格融化了那部分的攻击性,显得俊逸极了,如今他整个人第一印象还是会让人觉得阳光开朗,但多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沉稳。
“我没那个闲功夫。”贺盛抿了口咖啡,“关于子寄,你想从哪里听起?”
有很多想问的,江意言张了张嘴,却只问出没有什么意义的一句:“那几年里他过得好吗?”
“好?”贺盛重复了一遍他话的最后一个字,又笑了起来:“他过得太好了,一出国就积极配合治疗,没多久就痊愈了,然后像正常人一样开始学习,不管是老师还是其他人,都夸他特别聪明。你应该不知道吧,公司内外我表面上是大老板,其实出主意和做决策的人都是他。”
江意言一直以为治疗的过程不会那么容易,此刻听贺盛这么说,不免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当然不是这样!”贺盛打断江意言的话,脸色冷得像冰,“我不知道你跟他说了什么,生日那天他的情绪波动非常大,把自己锁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做过了,等我破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他躺在地上,手腕处被割开,血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渗。幸好发现得及时,他才没什么大碍,紧接着趁着他身体虚弱,不能反抗,我们搬了家,去了国外。”
“但是他拒绝任何一位心理医生,纸上写了一遍又一遍的我是怪物,我是精神病,等到愿意跟我们沟通时,却是告诉我们,让我们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关起来。我们当然不肯,于是他一有机会就自残,就算到了晚上,我和我妈他们都不敢合眼,我们也绑过他,那是唯一一段可以稍微放下心来的日子,不过最后因为他不愿意吃任何东西又放开了他。”
“后来他不伤害自己了,状态好了不少,我们以为他要好转了,结果那段时间他总是一个人偷偷往精神病院跑。心力交瘁的情况下我们不得不选择妥协,只能送他去他认为自己该去得地方。在精神病院住了快一年多吧,他生日那天,我们想接他回家庆祝,他同意了,结果那天他捅了自己一刀,还吃了近半瓶的药。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很久,医生说他根本没有求生的欲望。”
“我妈为此哭晕了好几次,直到那一次我才真正感觉到,我们好像真的要失去他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有一天我站在他的病床前,告诉他,只要他能好起来,就带他回国看你。我其实没抱太大的希望,因为自出国后,我们从未提起过你,就好像你从没出现过,但他确实就这么好起来了。”
“你知道的,我哪敢骗他,再后来我带他回了趟国。那年你已经上大学了,我们远远地看着你,看着你被朋友围绕,听他们祝福你脱单,找到男朋友。当时我很担心他,我认为他会很难过,偏偏回去后他突然就愿意接受治疗了,甚至开始拼了命的学习新东西。我觉得他是想回到你身边,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
“其实他不开口我就能猜到你对他说了什么。”提到贺子寄,谈起这些不敢回望的往事,贺盛的嗓子已经哑了,“我是真不明白,他怎么就不恨你呢?为什么总觉得你不要他,一定是他自己不够好呢?”
江意言没有回答,他呆呆地看着贺盛,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贺盛觉得可悲:“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吗?你觉得谁都能跟你一样,转头就开始新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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