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嘴上的干皮碰着他的手,江晚星跟被烫到一样。他懵懵懂懂,可是心里又在猜测,爸爸真的懂他的意思吗?他们想的是一样的吗?
到墓园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隐没,要靠着汽车的大灯才能看清楚前面的景物,这样的天色停在墓园里马上就觉得身上起了一层的寒意。这里比国内冷多了,江晚星冷得打了个喷嚏,被这森冷的气氛包围住,就算知道里面埋葬的是他的亲人也要忍不住地发抖。
他要跟着江遂下车,肩膀却被他按住,江遂又把安全带给他系上,“宝宝坐在这,爸爸马上就回来。”
江晚星连他要开口的话都忘了,又惊讶又好奇江遂这个改口的爱称。连小时候都没这么叫过他的,为什么突然叫他宝宝?
这个昵称相当受用,江晚星很是乖巧地又坐了回去,看着爸爸把车门锁好,灯全打开了,又把手机留给他,然后一步步的,盯着他的背影到消失不见。
江晚星捏着手指,从背后看爸爸,他的背影都显得好高大,他的身形穿这种长大衣更显得格外英挺。江晚星都不知道自己这种变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前是觉得爸爸好看,现在却是各种细节化的好看。不是简单的好看,是那个形容男人的词,英俊。爸爸无比的英俊。
他低着头,又突然跺起了脚,怎么坐都不对劲。
天色暗沉,又已经隔了十几年,江遂竟然还记得他们墓碑的位置,没费多大的功夫就找准了地方。这两个人,生前寸步不离,死后的墓碑都要靠在一起,骨灰互相紧挨,生怕是别人不知道他们的父子关系有多亲密。不知道墓地管理员有没有怀疑过,哪有父子相爱的,背德到死也要拉着另一个垫背。
江遂的眼睛变暗了,猛然涌上的黑影一般,把他整个人都染到墨水一样黑。这两个人是他最大的忌讳,忌讳到折磨了他半生,可最终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沉到这忌讳里。
他明明避开了所有江满山会走的步骤,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想来想去,促成这一切的,只能是他这一身肮脏的血液。谁让他是江家人,他削肉剔骨都剐不掉这一身的遗传,早就注定的原罪,他能反抗什么。
江遂注视着墓碑上的那一排字,把“江满山”“江白辞”这几个字都一笔一划地刻下来。两座沉重的墓碑,就是两个沉默的死人。他们会不会留恋人世,也许他们已经化成了江满山和江白辞的模样,在这个黢黑寒冷的夜晚从地狱里爬出来,现在也一样地在看着他。
不会的,到了下面江满山还是一样的疯狂,他不会允许江白辞看他,死了也不会允许。
江遂的心里泛上了一股得意,又是蔑视的,不屑的,他笑起来,吸进这里寒凉的空气,“我没有你那么蠢,跟个野蛮的牲口一样,只会把人绑在身边,用的都是些暴力恐吓的下流手段。”
“我不是,我没有你那么不入流,我只会让人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他不止不会痛苦,还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你怎么跟我比,你的这种没开化的手段怎么能跟我比。”
“我不是你,我不会让最爱的人离开我十年,还让他跟别的女人生孩子。都是你的愚蠢,所以才让我成了你一辈子的侮辱。到你死,我都是你哽在喉咙里的刺,你咽不下也没办法了。”
这就很公平,江满山是他的忌讳,他也是江满山最大的怨恨。生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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