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帮忙送回去的,于是他虽然没喝醉,但人却快累瘫了,送完最后一个人回来就趴在了饭桌上,感慨说:“我这还不如喝醉。”
剩下的几名军嫂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十二点开饭,吃完喝醉差不多两点,等收拾完时针就快走向三点,这个时间不算早,但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余小芳等帮忙扫尾的人没走,而是各倒一杯热茶,跟苏婷围着饭桌坐着闲聊。
聊着聊着,余小芳想起来问:“你们行李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
“东西呢?都转卖了?”
“电风扇、自行车、沙发茶几、书柜和书桌转卖了。”
余小芳问:“床和衣柜呢?我记得这些也是你来随军那会,贺同志找人另打的吧?”
主卧的衣柜和床的确是贺东川找人打的,因为房子分下来时,主卧里的床太破了,眼看就要散架。
虽然贺东川是被算计娶的原身,婚后关系也不和睦,但他没想过要在物质上亏待原身,所以主卧家具都换了新的。反倒是次卧,因为凑合着能用,所以他没动。
苏婷说:“我们想着分下来的房子本来就带了家具,我们把旧的处理掉了,应该补一套新的,就没动主卧的家具。”
“你们这也太亏了,分下来的可都是旧东西,你们房间里的创和衣柜我看过,再用十年都没问题。”
“好好的家具,我们总不能因为觉得亏了就毁掉吧。”苏婷觉得不能这么算,摆手说,“留着吧,只要后面住进来的人能喜欢这套家具,我心里就高兴了。”
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看我,现在自己都没搬走,就开始想这些事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这不叫咸吃萝卜淡操心,应该叫好心。”余小芳感慨,“要是我住进来那会,家里有这么好的家具,我得乐死。”
李桂芳说:“是啊,我家那张床也不太行,有只脚短了一截,下面用砖块垫着才能睡觉。”
余小芳问:“你们不找人打一张床?”
“也不知道能住几年,将就着睡吧。”李桂芳摆手说。
余小芳想想点头说:“也是,像苏婷他们,买的电器,打的家具,当初都花了大价钱,现在只能折价卖,太亏了。”
余小芳说的是调职转业,而李桂芳说的是离婚,虽然这半年她和齐胜刚之间的关系好了很多,但她对这段婚姻却看得越来越淡。
说起来也好笑,当初她刚来平川岛,是她讨好齐胜刚,而他对她爱答不理,现在一年多过去,他们之间的婚姻地位几乎倒转。
究其原因,不过是她变强大了。
因为工作出色,五月份李桂芳升了组长,虽然工资没多多少,手底下也没管着几个人,但也能算得上领到了。
再加上认字多了,李桂芳现在底气渐足,说话做事都更有章法,身上再无当初的土气。
以前李桂芳不明白,这么多年夫妻,为什么齐胜刚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现在李桂芳懂了,或许她从来都不是他理想的妻子,他想要的,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大家小姐,娶她不过是为了名声做出的让步。
他从没有爱过她,也没有看上过她,甚至,他觉得她带不出去。
所以她来随军,他连跟她一起走路,都要离得远远的。
现在她变了,认识了字,有了文化,工作也算得上体面,终于能带的出手了,他也终于注意到她,想跟她好好过日子了。
可凭什么呢?
她不优秀的时候他冷着,她变优秀了,凭什么他还觉得她愿意跟他过日子?
有时候,李桂芳真想把这些话啐到齐胜刚脸上,但想到未来、想到孩子,她忍住了,还要再等等。
虽然知道余小芳误会了,但李桂芳并没有纠正,只浅笑着说:“确实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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