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盛意不解抬头。
奚卿尘屈膝单腿跪地,任由衣袍垂了满地,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盛意的脸。
一股精纯灵力注入识海,孱弱可怜的灵根顿时散出荧荧光辉,盛意也终于彻底清醒。
然后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
盛意吓得往后仰去,直接跌坐在地上。
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奚卿尘沉默一瞬:“你怕我。”
“师、师祖英明神武不怒自威,徒……”徒什么?徒孙吗?她现在玉碟在巽峰,算是外门弟子,是没资格在他面前自称徒孙的。
盛意犹豫许久,试探,“……徒孙媳妇?”
奚卿尘抿起薄唇。
“徒孙媳妇对您唯有敬仰,不敢惧怕。”盛意硬着头皮,总算断断续续把话说完。
奚卿尘没有反驳她称呼的问题,只是又与她对视半天,在她的视线忍不住逃避时开口:“你并非要出门游历,只是不想同我在一起了,所以找的借口对吗?”
“徒孙媳妇听不懂……”
“你选择他,是因为他比我好吗?”奚卿尘又问。
盛意干笑一声:“徒孙媳妇真的不懂您什么意……”
“他是比我的时间久,还是技巧好?”奚卿尘像是真心想知道,“即便我服了灵药,也比不上他吗?”
盛意愣了半天,明白他的意思后脸颊爆红:“什、什么叫你即便服了灵药,说得好像你服过……”
话没说完,对上奚卿尘平静的眼眸,剩下的话突然说不出了。她蓦地想起临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奚卿尘在床上总是特别凶,连体温都好似比平时高几度,全然与从前温和的做派不同。
万籁俱寂中,她颤巍巍开口:“徒孙媳妇真的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总、总之您可能认错人了……”
“我服用灵药之后,你分明是满意的。”奚卿尘像是在说给她听,又像是自喃。
盛意:“……”您这话我没法接啊。
“还是说,你那时只是在假装?”奚卿尘看着她的眼睛。
……救命啊,谁要在这种情形下讨论床上那点事啊!盛意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勉强冷静:“师祖,我受过伤,不记得以前的事,就算记得……也不该认识您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您真的认错人了。”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准备面对奚卿尘的怒火。
然而他静了片刻,只是问了句:“伤好了吗?”
“……嗯?”盛意一愣。
“可留下什么毛病?”奚卿尘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润物细无声地为她检查了身体。
盛意怔怔看着他,一时间脑子都不会转了,正当不知该说什么时,肚子突然咕噜一声,打破了僵持的沉默。
“你饿了。”奚卿尘陈述事实。
盛意脸颊通红,那点突然生出的微妙情绪被强行压了下去:“没、没有。”
又咕噜一声。
“饿了。”奚卿尘重复。
盛意无言以对,正不知该说什么时,奚卿尘抬手划破虚空,鼎沸的人声顿时从虚空裂缝里传出,盛意辨认出几个认识的杂役的声音,推测虚空那头应该是他们所在的后厨。
果然,奚卿尘从里头端出一盘红烧肉,还有一道热腾腾的马蹄肉丸羹。
食物的香味顿时弥漫,愣是让高不可攀的大殿变得接地气,虚空裂缝阖上,周遭再次安静。盛意闻着浓郁的饭菜香,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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