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猛然推开褚意跑出去。
傅池枫已走出小一段路,他似乎天生带有生人勿进的气场,走到哪里,都有人为他让道,周遭是或诧异或看好戏或鄙夷的眼神,如同一把把刀子割在季知的皮肤上,有时候无声也是一种利器,杀得人鲜血淋漓。
季知不顾周围人对他的指指点点,赶上傅池枫的步伐,他脸上泪痕未干,猝然抓住了傅池枫的手,可还未开口,傅池枫便像是碰到什么垃圾一般用力甩开了。
傅池枫连一眼都不肯施舍给他,径直往前走,季知站在原地怔愣几秒,提起勇气又追了上去。
两人就在各色目光的洗礼中一路抵达宿舍。
流言如风,在教室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传遍校园的每个角落——褚意暴怒打人,褚意吻了季知,两个当事人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区别只在于众人面对褚意时仍要小心恭谨,而恶意尽由季知来承受。
欺软怕硬,这个世界向来如此。
季知关上宿舍大门,望着已经走到客厅处的背影,弱声地说,“池枫,你听我解释。”
傅池枫慢悠悠地转过身,一双如冰如霜的眼眸终于显现出些许季知从未见过的波动,像是在大雪里燃烧的烈火,熄了又起,起了又灭。
季知有点害怕眼前的傅池枫,条件反射地往后倒退了一步,他这个举动落在傅池枫眼中,无疑是抗拒的表现。
傅池枫快步朝季知走去,像是走火入魔的神,头一回尝到了凡人的七情六欲,他狠狠将季知摁在墙上,季知的脑袋猝不及防撞到坚硬的瓷面,痛得五官扭曲,傅池枫却仿若不知道他的痛苦,指头用力地扣住季知的喉头,剧痛袭来,季知下意识求生,恐惧地握住傅池枫的手腕,想要将剥夺他吸取空气的刽子手推开。
傅池枫的声音又冷又厉,“真想掐死你。”
眼前的人,犹如神明,有着杀生的权力,季知是他手中随手可以捏死的一只蝼蚁,只要他想,季知便没有活路。
季知惊觉傅池枫不是在开玩笑,大力地拍打着牢牢擒着他脆弱脖颈的手,眼睛逐渐迸发出红血丝,生理性泪水疯狂涌出,他竭力地,从喉咙里挤出曾让他仰望的名字,“池枫......”
细小的一声,却如同烈风灌入傅池枫的耳里。
傅池枫缓缓闭上眼,再睁开,眼底的情绪像是从未出现过似的,又恢复成一潭死水,他松开了手,看着季知弯着腰,捂住脖子大声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狼狈又难看。
他刚才是真的想杀了季知,却不明白心中莫名的涌动是怎么回事。
仅仅是因为一个吻吗,还是别的什么?
季知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抬起头看向傅池枫,眼底没有了素日的依赖,转换成了深深的惊恐。
“既然敢背叛我,就要做好受罚的准备。”傅池枫冷声道,“谁给你的胆子让别人亲你?”
季知委屈至极,啜泣着,“我也不知道褚意为什么会那么做,我反应不过来,池枫,我不是故意的。”
傅池枫很轻很轻地笑了声,乌眸淬冰一般,“你总有那么多的借口,被强暴不是自愿,被亲吻不是自愿,那么,跟张雨乔在天台上牵手,该不会也是被强迫的吧?”
季知如遭雷劈,细细地发起抖来,喉咙像是被胶水糊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是要解释吗,我听着,”傅池枫捏住季知的腮边肉,阴森道,“说话。”
季知眼里泛着水光,他跟傅池枫离得这样近,近得他不敢面对傅池枫眼神的质问,他用力地张嘴,却只发出一个单音,“我......”
季知的反应无疑坐实了他的心虚。
“季知,我最恨别人背叛我。”傅池枫甩开他。
季知如同被判了死刑的囚犯,等待傅池枫刀起刀落,让他血溅刑场,他急切反驳,“我跟雨乔什么都没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