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颤,“你活下来,我就......”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妄想用条件把季知束缚在身边。
护士推了他一把,季知的手从他的掌心滑出去,再也抓不住了。
褚意沉着脸在季知的唇上啄了一口,声音喑哑难听,“我在外面等你,我答应你,只要你跟孩子都能平安,我带你走,季知,你听清楚了,我会带你走。”
季知的眼瞳已经无法聚焦,傅池枫和褚意被赶出了手术室。
还未站定,褚意就冲向傅池枫,双拳暴起,狠狠地砸向傅池枫的脸,傅池枫像是被抽了魂魄的人,硬生生受了这一拳,被打得撞向墙面,整个人往前扑了两步才站稳。
褚意满脸阴鸷,“如果季知出事,我一定杀了你。”
傅池枫反手抹了下脸,越抹越脏,季知流出来的血因他的动作全蹭在脸上,他很轻地笑了声,冷眼看着褚意,“你也未必摘得干净。”
褚意咬得牙根出血,却再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季知今日的苦难是他们两个一手造成的,他没有资格指责傅池枫。
手术室的红灯迟迟未灭。
季知的感知渐渐被剥离,他看见漫天的血光,像是下了一场血雨,连呼吸都是浓重的血腥气。
有刀割开他的肚子,感觉不到疼,只有混混沌沌的麻木,灵魂好似飘在上空,看着手术台上浸泡在血池里九死一生的自己。
母亲生他的时候也会这么痛吗?
生不如死。
他在地狱里走了一遭,手都快要碰到阎罗王的殿门,一声划破长空的啼哭将他拽了回来。
谁在哭,吵得他无法安宁。
他累得闭上眼,昏睡过去。
——
季知生了个八个月大的早产儿,是个女孩,一生下来就抱到了保温箱里。
他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肚子瘪了下去,躺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他脑袋里灌了铅似的,沉重得连转动一下都费劲。
茫茫然地转动眼睛,他见到了坐在床边的傅池枫,双瞳骤然一缩,生产前的记忆如潮水般侵袭,痛击得他骨肉咯咯作响。
傅池枫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颓然,他死死盯着季知,像拉住鬼门关的人,生怕一个眨眼人就会消失不见,他还未开口,季知突然凄厉地惨叫了一声,不顾疼痛就要从床上跌下去。
傅池枫将他拦腰抱住,季知像是被送入屠宰场的动物,叫得更加惨烈。
叫声引来了护士,护士给季知打了一阵镇定剂,季知才渐渐地安静下来被傅池枫抱在怀里,可仍是抖得不停。
在学术上,季知这种症状有个专业名称,叫创伤应激性综合征。
医生的建议是傅池枫暂时不要靠近患者,以免加重病情,但傅池枫并不采纳这个建议。
距离季知昏迷已经过去了两日,这两日傅家和褚家乱了套。
按照原来的计划,傅池枫和褚意会在预产期前一月将季知转移到收买好的医院,再找机会将季知秘密送走,等到临盆时自然会传出一尸两命的消息,可是谁都没想到季知会提前两个月生产,傅池枫来不及把他送往安排的医院,情况危急,只能就近就医。
傅家的人闻风而动赶来,计划失败,孩子一生下来就查了DNA,作假的事情自然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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