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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意眼神微变,想要阻止季知说话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给强奸犯生孩子。”

平淡的声音在褚意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褚意咬了咬牙,“你一定要说这些话来气我吗?”

“我说的是实话。”季知像是避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又往后退,他摇摇头,“我忘不掉,也不可能忘记。”

他们是怎样强暴他的,是如何将他当作一个玩物戏弄的,那些痛苦与不堪,像是一块热腾腾的烙铁在季知的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迹,终久不灭。

褚意当然能说忘就忘,痛的不是他,他又怎么会对痛者报以同理心?

施暴者与受害者永远都不可能站在同一战线。

季知若是轻飘飘地忘记那些苦痛,才是让人啼笑皆非,他不想和任何一个让他痛的人有交集,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褚意抱有希望,哑声地说,“褚意,放我走吧。”

褚意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拒绝他,“不可能。”

那他就和褚意没什么好说的了。

季知的沉默叫褚意抓狂,他握住季知的肩膀,呼吸变得急促,几瞬,咽下喉咙里翻滚的情绪,凑过去在季知的唇角亲了一口,什么都没再说,将新买的被褥拿出来给季知盖上,沉默地收拾东西。

季知只能想到粉饰太平四个字,他疲惫不堪,药效让他昏昏沉沉,睡过去前,他发现褚意又在吻他,温柔缱绻,仿佛他们是亡命天涯的情人。

也许是季知的身体太虚了,退了烧后他看着还是蔫蔫的模样,实在不适合舟车劳顿,褚意被迫决定继续在这个小镇停留,每天天还没有亮他就会出门摸清附近的道路,顺便把一天所需的水粮都买回来,除此之外便都待在这逼仄的房间里,跟季知干瞪眼。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跟季知说话,可季知总是沉默着,只有不得已才会出声回应,半个字都不和他多说,褚意也就渐渐安静下来。

第四天的清晨,天蒙蒙亮,褚意照例出门,季知还在睡梦中,等褚意一走他就睁开了眼。

季知没什么娱乐活动,他最常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窗边晒太阳,看路面来来往往的行人,今天亦是如此。

他默然看着将亮的天,不多时,老板就跟前天一样在楼下看着他,甚至跟他搭话,“小伙子,起这么早?”

季知颔首,一副不太愿意多说的样子。

老板讪讪地住嘴,他心里也清楚褚意和季知的怪异,这几天他偷偷上去看过,哪有人出门还把人反锁在房间里的,但他只是做小本生意的,不想节外生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季知看着老板的身影消失不见,轻轻地抿了下唇,遥遥见到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高挑身影从远处走来,便起身又坐回了床上。

不多时门就被打开了,穿了一身黑的褚意摘下口罩,露出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秾丽脸庞,将包子和牛奶递给他。

季知接过,沉默地吃起早餐。

褚意坐到硬邦邦的床上,坐到季知的身边,习惯性地去探季知的体温,发现季知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忍不住笑了笑。

季知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看唇角含笑的褚意,食不知味。

褚意三两口解决掉包子,见季知的脸色还是苍白,没话找话道,“还晕吗?”

难得的安静时刻,季知也不想挑事,就轻轻摇了下脑袋。

褚意目不转睛看着他吃完包子,又拿纸巾替他擦拭脸颊和嘴唇,两人又搂着躺了下来。

鼻尖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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