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不至于沦落到被人拿捏的地步。
眼看着劝不住人,宋时舒只好顺着提醒,“就算去,也要换身衣服吧,妈你确定要穿个围裙?”
家庭主妇围裙上还沾满油渍,赵媛意识到气势的重要性,就算去找秦家算账,也该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地过去。
赵媛上楼换衣服的功夫,宋时舒趁机溜了出去。
月上高空,寒风习习。
呼吸着新鲜冰冷的空气,宋时舒随便选了个方向,先走再说,让赵媛冷静冷静,果不其然,这件事会让赵媛闹气轩然大波。
不知不觉走到上回买油盐的便利店,宋时舒想起赵媛没做好的文思豆腐,推门进去重新选了瓶油,路过饮料区又挑了罐啤酒。
这次带了手机,付完款在外面的长椅上靠坐着,天色暗淡,路人稀疏,路灯都显得凄冷。
天怪冷的,宋时舒穿得不多,要是被赵媛看到又要唠叨。
她不想听赵媛唠叨,确切地说,不希望赵媛担心,从小到大当妈的操心太多,练舞时崴个脚要唠叨,学习成绩下降要唠叨,这次不意外地要唠叨很久。
甚至要带上一直没联系的宋爸一起唠叨。
她们有很多年没和宋爸主动联系了……赵媛憎恨宋爸,曾经说过哪怕天塌下来都不要那个死鬼管,然而为了给宋时舒出气,她不得不想到那死鬼帮忙。
如果和秦兰馨见面的饭桌上,她父母都在场的话,秦兰馨不论如何都不敢说那些话的。
人在委屈的时候,总会不自觉想到父母,想起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她也是被父母左右手保护的大小姐。
宋时舒眼角泛红,突然有点哽咽。
但现在还在外面,刚才还有人路过,她的眼泪又缩了回去。
拿起刚才买的那罐啤酒想缓和下心情,结果拧罐盖时不小心太用力给拔掉了,看着光秃秃的罐头,她嗓子眼愈发干涩。
天都在给她使绊子。
她终于隐忍不住,双肩颤了颤,脑袋低垂,散落的长发遮掩住半边湿润眼角。
两眼模糊间,忽然,一张洁白纸巾从天而降落,在眼前晃荡。
她无意识接过来,还没擦拭,只见一个男生身影掠过,进了便利店,再出来时,手边多了罐和她买的一样的啤酒。
宋时舒懵懵然的时候,他好整以暇地走来,将手中那瓶放到她旁边,又将她拉环坏了的那瓶拿到自己手中,指间不动声色地撬开了。
不过没还回去,湛黑的眼眸淡淡看着她,当着面薄唇抿了口。
宋时舒看着自己手上完好无损的这瓶,干涩的嗓子更是一下子被堵住一般,“谢……”
这次不像之前说“谢谢”,轻柔发音后带着不确定的疑问:“谢临?”
“哦?”对方气定神闲,“难为宋同学还记得。”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风衣,昏黄光照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峭拔挺直,英挺的眉眼处落了处淡淡的疤,额前细碎刘海半遮半掩着,藏住骨子里的野性,那双黑亮清冷的瞳仁始终微微低垂,透着清冷的疏离感。
只有薄唇边际带了点弧度,好似在笑。
可能是嘲笑。
宋时舒上回被他撞见没带手机付款。
这回又被撞见一个人默默垂泪哭泣。
而且是因为一个被拉坏的易拉罐环儿。
脸丢大发了。
宋时舒握着他刚才给的那罐啤酒,指尖尴尬得想给空气扣个三室一厅的工程。
她故作淡然,“我上次好像在这里看见过你。”
“不是。”
“不是你吗?”她突然来了希望。
“不是好像。”他淡淡纠正。
“……”
苍天啊大地啊圣母玛利亚啊,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尴尬。
宋时舒默默拧开盖子,抿了口苦涩的酒,如果早知道在这里碰见人儿,她绝对不会离开家,宁愿在家里听赵媛的唠叨,也比在这儿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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