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说了,我也有事儿。”那人抓起外套,匆匆走了。
邹澎是来避他家里人的。
他倒成了唯一一个被落下的。
这边郁想已经靠着沙发,摆着果盘,开始投屏打游戏了。
没一会儿就照常分享了游戏内容到社交平台。
网友很快就到她微博底下了。
【阿Z那边还没解决好,这边已经在快活打游戏了,绝了郁想】
【唉,什么时候直播能恢复正常?】
今天郁想难得看了一眼评论。
看到一半,手机响了。
郁想低头一看,居然正好是冉彰打来的。
她接起了电话。
“喂。”那头张嘴就是,“对不起。”
尚显得青涩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
郁想应了声“嗯”。
那头的冉彰没由来的松了口气。
要是郁想接起来说“没事儿”,冉彰大概反而会感觉到惶恐。有种满腔汹涌的歉意抵达不了彼岸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冉彰所有的难堪都在这几句话里了。
他哑声道:“我爸……刚愎自大,听不进去所有人的话,就只相信他弟弟,就是我叔叔。我们家以前做服装生意,是富过几年的。后来我爸玩股票玩到倾家荡产。我叔叔突然有一天跟他说,我打电竞没准儿能赚钱。后来真的赚钱了,他们觉得我叔叔有功劳,所以什么都听他的。”
冉彰说着说着,大概是有点儿恶心到了,所以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开口:“证据我都已经交给律师了,他们说官司稳赢。等事情过去之后,我会努力赚钱的。”
郁想顿了顿,心想我这算是拥有了一个赚钱永动机吗?
从此以后都不用头疼怎么投资才不会亏钱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能来看望一下你吗?我……就是想知道我爸伤到你了没有。”冉彰结结巴巴地开口。
和他平时又冷又吊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郁想:“我在一个庄园,度假。我没什么事。”
说到这儿,郁想停住了。
嗯?
储大少让她在这里多住几天,不会不仅仅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还能不动声色地避免冉彰等人来找她吧?
郁想将这个念头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那应该不至于。
除非储大少吃醋。
可他干嘛吃醋?
撑死了也就是手握地位财富的大佬,因为天生的优渥生活,而造成的占有欲作祟?
郁想不是储礼寒的蛔虫,也就不再想了。
电话那头的冉彰听见她说住在庄园,果然就遗憾地说:“那等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再见你。”
郁想:“好哦。”
她顿了下,问:“要帮你收菜吗?”
冉彰反应过来是指游戏里。
他抿唇,露出了一点笑容:“要,谢谢。”
这几个字比更多劝慰安抚的话都来得有用,这让他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摆脱糟糕的家庭之后,他将会以更好的面貌回归到他曾经热爱的行业中。
他还会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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