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白雪三月天,风华正茂少年郎。
他转头看陆书瑾,神色飞扬,仿若腊月寒霜当中一把炽热的火焰,能够灼烧一切挡在前面的阻碍,又能化作和煦的春风,温暖冷漠的心。
“陆书瑾,”他道:“我要你与我一起,爬上山顶,俯瞰人间。”
陆书瑾心头狠狠一震,许久说不出话来,过往凡事在脑中迅速翻过。
那些躲在阴暗潮湿的床脚,点着微弱灯光捧书苦读的日日夜夜;那些被表姐妹讥讽,被姨母漠视的日子;那些饿着肚子跪在檐下,为了学字偷偷前往教习堂外墙角蹲着的午后。
她总是揉着酸涩的眼睛,在并不香甜的梦中生出一缕奢望,醒来之后反反复复地想着,念着,仿佛如此就能看到一缕光从窗户中探进来,照在她的身上。
曾经的奢望似随风而来,凝聚成形,化作了面前的少年。
萧矜的神色猛地一变,似有些手足无措,说道:“当然我不是逼你非得跟我一起,你若是不愿的话,也能……要不你慢慢考虑一下?别哭啊……”
陆书瑾惊讶地用手背擦了擦脸颊,感受到一片冰凉的湿润,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落泪了,她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不生我的气吗?”她问。
“什么?”萧矜很快反应过来她在说扇子的事,失笑,“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
“我当然有错,隐瞒在先,利用在后。”陆书瑾敛起双眸,睫毛上沾了晶莹的碎珠,眼眶微红,脆弱之中又带着些许服软,“对不起,我不该如此。且这声对不起我说得也迟了,本想着你得知此事会来找我的麻烦,但你并未提及,我也一直未说。”
陆书瑾又道了一句歉,很郑重,“对不起。”
萧矜沉吟片刻,最后没忍住,笑出了声,“陆书瑾,你这件事其实做得很漂亮。你知道自己在云城无父母亲人帮衬,若想在城中生存,你只能‘借用’,你会使用手段为自己谋取利益,又并不坑害他人,这是好事。”
“没有手段的人,不管在何地都难以生存,这是你的成长,我自然不会对此责怪什么。”萧矜说:“相反,你利用我,倒是让我挺高兴的,你若是利用了梁春堰还是别的谁,我才是真的会发怒。”
“你在云城本一无所有,你找到了我,先是把我当剑来惩治刘全,再是把我当梯子来崭露头角,我可以做你的梯子,只有一条,”萧矜神色认真,眸光深沉,“我要做你唯一的剑,唯一的梯子。”
陆书瑾的心砰砰乱了节奏,她恍然意识到,萧矜对她的包容,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他不在意自己被利用,甚至鼓励陆书瑾,他的话中充满了强烈的独占,如此直白。
风不知何时停了,陆书瑾听到自己有些错乱的呼吸和猛烈撞击胸腔的心跳。
“当然,”萧矜很快就接了下一句,肃然道:“你欺骗了我,这才是这件事中最严重也最让我生气的,你说那扇子是送我的礼物,结果旁人也有,我不能接受。若是你从一开始向我坦白,我未必反对,但你却选择隐瞒,这是对我的不信任,起初知道时,我很恼火。”
陆书瑾心中一紧,手指头无意识地抠着衣摆。
“此事念在你初犯,我就不予重罚,就罚你一步不能停歇地上山,如何?累不累?知道错了没?”
陆书瑾的双脚早就疲惫??x?得感觉不到疼痛了,这才明白萧矜带绳子的用意,她抿了抿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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