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泽微敛起狭长凤目,沉沉注视她,没有回答。
“或许是我多问了。”慕梨视死如归地故意激怒他:“您既然成婚这么多年都没考虑过洛阁主的感受,此时又怎会为了她,压抑自己失去爱妻的痛苦,把我当成良医呢?
我没有第一时间劝洛阁主继续忍耐,而是让濒临崩溃的她把对您的爱分出一点,回头照看自己,导致您夫妻失和,那我自然是罪人,您没有任何罪过。”
陆尽泽沉默良久。
最终,他主动投降,顺着慕梨的引导询问:“她对你说了什么?篝火会的事?”
“不,洛阁主最先谈起的,是关于孩子的事。”
这段对话的开始,意味着陆尽泽至少从攻击状态软化成了防守状态。
为了减轻他的敌意,慕梨邀请他去凉亭坐下来细谈。
他没有拒绝,但这并不代表他察觉了自己的问题。
仅仅是因为他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才如此容忍慕梨的挑衅与没大没小的教训。
但这就足够了。
慕梨笃定地与他相对而坐,开始了进一步交谈。
首先,她把洛晚凝对养育孩子这件事的感受,如实转述。
陆尽泽听完后眉头紧皱。
“您觉得洛阁主所言哪里冤枉您了吗?”慕梨鼓励他表达感受。
他皱着眉摇摇头,哑声道:“她还说了什么?”
慕梨沉默片刻,平静地看着他回答:“您如果是来配合洛阁主一起解决问题,我会把她提出的问题全都告诉您,但您如果只想从我这里探听她的想法,而后回去用自己的旧方式琢磨出个所以然,那很抱歉,我不会继续透露洛阁主说的话。”
他冷声质问:“我们夫妻之间的问题,非得由你掺和进来才能解决?”
慕梨反正已经吓麻了:“不然呢?您花了几十年时间似乎越解决越严重,现如今洛阁主是我的病人,而您有能力协助我的病人恢复健康。您愿意配合帮忙,我很乐意让您加入,如果您想顶替我自己开药方,那您请便,我帮不上忙。”
陆尽泽闭上眼,胳膊肘支在石桌上,手指反复摸索眉骨,似是下了很大决心,终于沉声开口:“从一开始我就说了,决定权在她,一旦孩子生下来,完全交给我照看,我也求之不得。”
他抬头睁开眼,深邃的凤目看向慕梨,平静地开口:“你跟她说,孩子会成为我的累赘?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是急于飞升,为何要离开录勋堂,来担任杀业最重的卫峰堂堂主?”
慕梨皱了下眉,其实她不懂各堂修行方式具体有什么区别。
为了深入理解这个男人的心理,她虚心求解:“您似乎对堂内任何事物都恨不得亲力亲为。”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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