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
亲生父母抛弃、又被养父母虐待退养。曾经他无比庆幸,这些只发生在他小时候,根本不会有记忆。
但现在……
谢阮的眼睛倏地红了。
“怎么不走了,”薄晋好似没听到那些一样,牵着他的手晃了晃,调侃道,“今晚想住操场上?”他掐了下谢阮的脸,声音含笑,“席天慕地的你想干什么?”
谢阮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眼泪却先一步滚了下来。
薄晋了解谢阮,谢阮同样也了解薄晋。
如果真没这回事,他早开嘲了。如今他不提不反驳,只能说明那些人说对了。
谢阮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传开的,为什么别人都知道了,唯独他不知道。他也无暇多想,他只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就会有这种事,凭什么啊。
他宁愿薄晋学习烂、科科不及格,也不想他这样换来的好成绩。
“这是谁家小朋友,”薄晋抬手擦掉他脸上的眼泪,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四周,莞尔,“怎么哭成花猫了。”
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谢阮心里就越难受。
“你……”谢阮一开口就是颤音,他别过脸,咬牙将不受控制的哽咽吞了下去,“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薄晋没说话,只静静沉默着。
“薄晋!”
薄晋仿佛没听到一样,拉着谢阮继续往前走:“回去吧,寝室快关门了。”
谢阮挣开他的手,倔强地不肯动,非要一个答案不可:“你先回答我。”
“吃准了我拿你没办法是吧,”薄晋不接他的话茬,看了看安静下来的四周,转过去微微俯下身,“上来,我背你。”
“薄晋,”谢阮握住他的手腕,想将他的拽起来,“你别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谢阮。”
薄晋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像天边随波逐流的浮毛,又像是重如千金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口:“上来。”
夜风拂过,将男生身上宽大的校服吹到一边。
谢阮能看到他宽阔的脊背和弯下去的腰身,沉默而执着。
谢阮心里堵得几乎要透不过气,他按了按胸口,想起
薄晋罕见的回避,到底还是慢慢走过去,伏在了他的后背上。
他们已经走到了操场中央,离寝室只有短短一段距离。平常只需要两分钟的路程,薄晋却硬生生走了快十分钟。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说话。
鼻端传来一阵浅淡的香气,是薄晋新换的洗衣凝珠味,放假的时候两人一起在楼下超市挑的。谢阮鼻子一酸,将脸深深地埋在了他的颈窝里。
“哎呦小薄,这是怎么了?”耳边传来宿管老师的惊诧的声音,“生病了?看着挺严重的,要不要给你们开个请假条去医院看看?”
“不用,没多大事,”薄晋的声音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带着点儿笑意,“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真的?别不好意思说。哎呦,最近倒春寒,可撂倒了不少人。”
“您这话说的,我能跟您客气?”
“哈哈哈哈也是,赶紧上去吧。”
“好嘞。”
台阶一步步向上,跟他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有本班的,也有外班不错的。
薄晋神色泰然应对得体,如果不是鼻腔里残留的涩意,谢阮几乎以为操场上发生的事是一场荒诞的梦。
梦醒了一切都会回归原位,没有什么超忆症,也没有两人都不想面对的显示。
直到耳边传来开锁的声音。
室内温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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