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时,他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怎么可能?”赵钦揪着头发,茫然地站在警局外,“搞错了吧,是不是警察搞错了?”
虽然公司大头是三个人的,但因为薄晋还没高中毕业,大部分事务都是他和温咏打理的。夸张点说,他俩呆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人家小夫妻还多。
亲眼见证过那些年温咏对薄晋有多好,如今面对这个结果时就有多崩溃。
“老温图什么啊,你俩……”他哽了一下,好容易才把下半句话说出来,“你俩没纠纷,也没啥利益冲突,没可能啊。”
事实上,早在半年前薄晋就透露过想要退出公司的意思。
当时他劝了很久,公司现在虽然还挂在大厂名下,但那边不参与管理只拿股份,想独立出去很简单。
又刚刚接了个足以吃大半辈子的订单,发展不说一日千里,也是蒸蒸日上,薄晋现在脱手根本不划算。
奈何薄晋决心已定,不管他怎么说都没改变想法,赵钦也只得作罢。
至于他出掉的股份具体怎么分,赵钦没和温咏商量。毕竟薄晋还没走呢,他们就开始讨论分股份的事,多少有点不好听。
谁能想到,等来等去没等来薄晋的离开,先等来了温咏的犯罪。
饶是刚从警察局出来,所有证据都看过,赵钦也不敢相信,甚至开始异想天开:“是不是开发商那边为了脱罪,故意把事情推到老温身上的?”
他越说越多,仿佛这样就能变成真的似的:“我听说房产开发商能量都很大,跟政府那边关系也好,说不定他们……”
剩下的话在对上薄晋平静的目光时,自动消了音。
哪怕再不想相信,赵钦也知道事实就是事实,不是他辩解质疑几句就能抵消的。温咏确实犯了罪,不是一时糊涂的酒
驾、打架冲突,而是谋杀。
谋杀的对象还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赵钦抱着头,眼圈通红,强撑着才没当着薄晋的面掉眼泪,“他到底怎么想的?他妈的疯了吧,艹!杀人,他怎么敢的啊。”
薄晋点了根烟,倚着车门一言不发。
饶是早有准备,在真正确认的那一刻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和温咏认识将近二十年了,人这一辈子有几个二十年?活久一点人生的四分之一,短点的三分之一都有可能。
那些年两个人在孤儿院的互相扶持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却落得这个结局。
没人会对想要自己命的人心软,薄晋只是在憎恶愤怒之余,还有些唏嘘。
多年感情抵不过一点浅薄的嫉妒心,真是可笑。
他掐灭手里的烟头,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脚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温咏当初选择的时候就应该想过后果。他能冒着事情败露的风险动手,那也能承担相应的后果。
“算了。”赵钦打开车门,狠狠抹了一把脸,力道大的脸颊都搓红了,“我也管不了他,你等会儿去我家呆着?”
温咏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不是籍籍无名的小市民。出了这么大的事,早有嗅觉灵敏的记者第一时间进行了报道。
不用想就知道,现在公司上下肯定都在议论。
私心里,赵钦是不想让薄晋去公司的,省得不小心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糟心不说,还堵得慌。
“不去。”薄晋系上安全带,淡声道,“送我去高铁站吧,我直接回家。”
“行。”赵钦点头答应了。
回去也好,一个人呆着容易七想八想。回去就不一样了,有谢阮在,哪怕什么不做也能让他的心情好点。
这话说完,车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赵钦看了眼薄晋的脸色,张嘴想劝一句,却到底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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