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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便有烟花燃放,火树银花绚丽地照亮夜空,斑斓七彩的光华透过大落地窗映进温暖的客厅。

这个新年到处都是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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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桂阿姨的感受却完全不同。

村子里没有集中供暖,需要自己烧火取暖,她原本打算去大哥家蹭住,根本没有提前买柴火和煤。

谁能想到她大年二十九那天,被大嫂从家里赶了出来呢?

其实邻里邻居的,借一点也没关系,可是,不知道哪个嚼舌根的那么无聊,把她疑似偷孩子的事,也传到了陆家村,现在整个村子都骂她是人贩子,别说借给她煤炭,不啐她一口都算村民们有素质。

陆家村里的那片宅基地是桂阿姨自己的家,也是她死去丈夫的房子。

但为了继承这栋房子,桂阿姨和她婆家人闹得很不愉快,而这整座村子都姓陆,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她一个外姓人、还是个寡妇,住在这里诸多不便,经常跑去她娘家大哥家里蹭住,再后来去城里做了住家保姆,便更少回来。

其实农村的房子不值钱,但大家都想要宅基地,倘若运气好赶上拆迁,一夜暴富都有可能,这也是桂阿姨当年说什么也要争继承权的原因。

此时,仓房里还剩一点点煤,和因为落了雪,而有些潮湿的柴火。

网络上曝光她的往事之后,桂阿姨很快就接到了雇主安致远的电话,直截了当地跟她提了解约。

桂阿姨苦求无果,直接被对方挂了电话。

所以,还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少天,大过年的,农村和县城的店铺都歇业,说不定要一直休息到正月十五。桂阿姨不舍得浪费仅剩的煤炭,只好用潮湿的柴火去生火。

潮湿的木头点燃后,一开始会有大量浓烟,桂阿姨被熏得灰头土脸,新衣服、为过年新烫的头发都被熏出一股焦糊味,脸也蹭得黑灰一片。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炉灶里滚了一圈,整个人狼狈又滑稽。

不过她独自一人过新年,形象都是次要的,最难受的是冷。

因为怕买不到新煤,舍不得烧,所以炉子里生着小火,顶多能保证不被冻死,维持生命体征没有问题,却没办法让人感到舒适。

桂阿姨在室内,穿着厚衣服,又裹着一层被子,依旧瑟瑟发抖,手脚冰凉,尤其是手痒痒的,好像冻疮要犯似的难受。

因为不怎么回来住,也租不出去,房子常年闲置,里边的家电早就被桂阿姨变卖,家里没有电视,也就看不了春晚。

对于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来说,没有春晚,哪里算得上过年呢?

桂阿姨孤苦伶仃地一个人缩在炕上,听到外头热闹的鞭炮声,愈发感觉孤单,她竟然想念起陆余。

那孩子很小的时候,其实是跟她亲的,两三岁的奶娃娃,追着她奶声奶气叫妈妈,满眼都是依恋,仿佛她是他全世界最值得信任的人。四岁时,就能上灶台,歪歪斜斜地帮她烧水,是全村最能干活的小孩。

以往的每个春节,也都是陆余陪着她,桂阿姨通常都觉得烦,但偶尔也会庆幸有这么个小东西在身边,不让她感到那么孤单。

桂阿姨总是担忧,那孩子不是亲生的,日后是否真能给她养老送终?但每次问,小幼童都会懵懂地回答:“以后赚钱给妈妈花!”

乖巧粘人的小陆余,好像只在回忆里能找出影子。陆余越长大,越冷硬,会在别的孩子嘲笑他时,抄起棍子就跟人干架;会在桂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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