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钟函把奶茶喝干净,都没想出好办法,陆余才幽幽说:“你们要不要问问我?”
钟函眼睛一亮:“陆哥,你有办法?”
陆余没搭理他,目光漫不经心地看向男朋友。
安予灼会意,甜甜地问:“哥哥,你有办法?”
陆余:“嗯。”
这会儿时间不早,差不多该回家吃晚饭,陆余没卖关子,当着俩人的面打了几通电话,很快就根据钟函提供的公司名称找出了对方实际身份,并且顺藤摸瓜,找到了能跟资方搭上话的中间人。
陆余看了眼时间,说:“走吧,回去晚了郭阿姨要骂的。钟函,你怎么来的,用不用捎你一段?”
钟函本来想说不用,他打车就行,但记挂着学姐的事,多问一句:“陆哥,那件事成功率有多少啊?”
如果成功率不高的话,他就不跟学姐说了,免得给了人家希望,又让人失望。
就听陆余说:“到家之前应该就能解决。”
钟函:“!”
钟函:“捎我一段吧!”
果然如陆余所说,车子还在晚高峰的马路上龟速前进,就接到了学姐的电话,安予灼听不清电话里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到兴奋的女声,应该解决得蛮圆满。
钟函从副驾驶扭过头,比那女声还兴奋:“解决了!资方刚才给我学姐赔礼道歉,还说愿意承担她们的损失。”
钟函真心实意地说:“陆哥,谢谢。”
陆余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小事。”
其实钟函心情有点复杂,他既感谢陆余,又有一点难以言喻的失落:陆哥这么厉害,他拿什么跟他比?
不过钟函说到底是个磊落人,大恩不言谢,这份人情他会记住的。
把钟函送回家,车子又一次汇入车流中。
安予灼和陆余并排坐在后座,逛了一天,他有点累,软绵绵地靠在男朋友肩膀上:“哥哥,你真厉害,这么麻烦的事,这么轻易就被你搞定。”
陆余从后方搂住安予灼的腰,少年的腰很细,盈盈一握,因为被搂住,安予灼更看不见陆余的表情,只听到青年低沉好听的嗓音:“不是我厉害,是陆家的名头唬人。”
安予灼嘿嘿笑:“那不是一样么?”反正以后陆余也是陆家家主,两者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陆余目光幽深,透过玻璃车窗,看向车水马龙的夜色。
谁不喜欢权势呢?花几分钟就能解决困扰普通人许久的难题,动动嘴皮子就有人前赴后继为他鞍前马后。
但有时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陆余的确留恋陆家的风光,但那并不是他最在乎的东西。
这辈子的陆总,青少年时期没有经历颠沛流离,没被桂阿姨逼着放弃重点去念普高,没有因为贫穷和极品养母而受到同学的嘲笑和排挤。
自打六岁半那年遇到灼宝,他晦暗荒凉的人生路上就有了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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