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双手搂住的似乎不是我的脖子,而是我的心脏,被放在他手心任由他揉捏。
他并不需要我的答案,我的沉默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为什么明明不想住校,还要逼自己住校。”他不停的喃喃,“沈霄,我们两个现在算什么啊。”
他抽了抽鼻子,情绪失落的很明显,“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从小到大,我犯了什么错你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永远都要我站在你的身后。可是现在,就连我喜欢男生这种事,你也要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吗?我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跟你没有关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不是被带坏的,你说你是天生的,可我难道就不是吗?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靠后天来改变?你到底在自责什么?”
“再说了,你凭什么要我改?只允许你喜欢男生,就不能允许我也喜欢了吗?”
我没说话,脚下步子不停,背着他径直走进医务室。
整个过程我们都没有人再说话,只在医生叮嘱的时候回答了他几句。
何以初的脚踝拉伤,肿了很大一片,医生给他打上了石膏,又开了些消肿消炎的药,叮嘱了一些饮食方面的问题,就让我们回去了。
我看着坐在床上的何以初,沉默的在他身前蹲下去,却久久没有等到人上来。
这很不像何以初,以前的他最喜欢我抱他背他,常常使用一些小技俩爬上我的后背。
我有些疑惑的扭头去看他,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他盯着我看,眼睛也不眨一下,失去了平日里看向我时全然放松欣喜的光,恍然间跟他今天准备起跑时的眼神对上了。复杂的让人猜不透其中的含义,很沉很重,倔强的包裹着里面的一滴泪。
我心里方寸大乱,紧张又无措,我不想承认我很害怕他这个眼神。
因为这种目光很陌生,他从未这样看过我,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是何以初从未在我眼前展露过的。
‘
我清楚的意识到何以初正在慢慢发生变化,他在逐渐脱离我的掌控跟设想,可是这些我全都不知道。
他早就已经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慢慢蜕变。
过不了多久,我们之间的距离会拉的越来越大,会越走越远。最了解他的人不再是我,可能是个男生可能是个女生,会有新的人陪伴在他身边,取代我的位置,看着他慢慢长大,慢慢变成一个合格的大人。
我短暂的愣了一会儿,压下心里翻滚的情绪,转过身子,大拇指很温柔的帮他擦掉眼眶里的湿润,声音放得很低,“怎么哭了?”
何以初看我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双手撑着床试图站起来。
我连忙扶住他,制止他的动作,“我背你。”
他敛着神色,眼皮绷得很紧,过于白皙的眼睑近乎透明,因为刚泡过眼泪,还透着一点粉,血管也很明显。
他开口时声音不稳,压着很重的情绪,沉闷的述说事实,“我不是小孩儿了。”
他一只脚撑着地用力站起来,拿过一旁的拐杖架在胳膊下面,一瘸一拐的就要往外走。
我拉住他,扶住他另外一个胳膊,喉结上下滚动,我看着他倔强的脸,心疼的厉害,开口时嗓子是哑的,“你不是小孩儿,但是哥哥想背你,不行吗?”
他一怔,动作停住,终于肯抬起头看我,眼皮松松抬起来,眼底刚才的那点疏离消失不见,又恢复了以往看向我时的样子。全神贯注,像一只小狗,让人总忍不住揉揉他的头,轻易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可这双眼睛很快就起了雾,眼眶变得通红,从刚才开始就一只浸在里面的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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