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堆完雪人我再赔给你。”
何以初愣愣的看着那双伸到自己眼前的手套,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感觉到它的热意。
他垂着目光,慢半拍的摇头,试图拒绝:“不用......”
“戴上吧。”沈霄并不打算给他说完话的机会,直接伸出手拿起何以初垂在身侧的手,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强势的把人的手伸展开,又慢条斯理的给两只手都戴上手套。
何以初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慢慢进入到一个温暖的地方,手上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活了过来。被浸泡在这样一个温暖的港湾,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股热是怎么慢慢融化掉自己手心里面的冷意的,心脏也跟着细细密密的跳动,因为他知道,这股温暖是沈霄手心的温度。
“好像有些大了。”沈霄捏着手套指节处空出来的那一小截,无声的笑了下。
被他这样拿着手看实在是有些不自在,何以初被安顿在手套的手不自然的蜷缩了下。他匆忙收回手,放在身后对方看不到的地方,虚虚抓了抓,答非所问一般为自己辩解:
“我已经长很高了......”
“嗯...”沈霄这句“嗯”尾音是勾起来的,带着轻微的疑问跟不解,似乎是想问何以初是不是对很高这个概念有什么误解。
他看着小小一只蹲在那里的何以初,心里觉得好笑。
明明很隐晦了,但何以初是谁,他是能从沈霄一个眼神一吸一呼就能看出来他心情指数的人,当即就感觉到自己被嘲讽了,于是有些羞恼的看向沈霄。
自己跟他比当然不算高了,毕竟不是谁都能长到快要一米九的,可是自己也都有一米八了,站在同龄人身边也算是一个高个子。
想到一米八,何以初心里某根弦突然动了下,隔着时空的隧道很轻的勾了一下他的回忆。
于是行动先于思考,何以初眼睛一亮,突然有些急切的开口:
“我现在一米八了,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他这句话又生生顿住,声音到了后面也越来越低,完全没了刚开始的欣喜跟激动。
然而沈霄却帮他把没说完的话补充了完整:“记得。等你长到了一米八就答应你一个愿望。”
这是几岁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八岁还是九岁?十岁还是十一岁?然而如此幼稚无知的话如今却被二十七岁的沈霄一脸平静淡然的说出来。
何以初的眼皮一跳,他蜷缩在手套里的手不经意间握紧了,又开始冒汗。
他舔舔嘴巴,脑袋晕乎乎的,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这样一句不着调甚至跟逗小孩过家家一样的话,被他这样淡然说出来,落在何以初耳朵里,他却觉得突然很具有可信度,就好像他现在说要天上的星星,沈霄也能给他摘下来。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给人的感觉永远踏实靠谱,即使九年不见,即使并不了解现在的他,即使并不知道九年时间带给了他怎样的改变,自己还是下意识的选择相信。
何以初很轻很慢的眨眨眼,动作间有片细碎的雪花从睫毛上落下,显得他睫毛挺拔的厉害。
“那现在还作数吗?”他下意识揪住自己的衣袖,神情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张,问出这句话就像是已经用光了他所有勇气,垂着眼睛躲闪,不敢再去看人。
沈霄看他这副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很轻很轻的挠了一下。那感觉很奇妙,算不上多好受,却并不令人讨厌,他甚至想要伸手抓住。
这种轻易被人操控住自己心情的感觉。
这种九年前频繁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当然作数。”沈霄目光沉沉看着他,茫茫的雪反射出来一片刺眼的白光,映射在何以初脸上,显得他整个人是近乎透明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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