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余初不甘心地追问,“是因为我个子不够高,还是你觉得我幼稚?”
谭知静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余初万分气馁,又过了好久才说:“我下星期过生日,要办个趴体,能请你吗?”
谭知静开着车,余初紧张地等了几秒,等来答复:“周几?”
“周日!”余初忙说,又匆匆解释:“我生日是周五,但是得上课,就把趴体定在周日,人不多,不会像郑铎那次那么乱……”他这时终于意识到自己太急了,可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你能去吗?”
谭知静又开了会儿车,才问:“上午还是下午?”
“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余初飞快地答道。
谭知静看了他一眼,余初忙往回找补:“我就请了三个同学,他们周末都有时间,所以就看你了。”
可谭知静还没答应要去呢。
谭知静被他缠犯了难,想了一会儿,说:“我下周五之前给你准信儿,可以吗?”
余初克制住了自己,故作镇定地点了下头,“可以。”又忍了一会儿,冷不丁蹦出一句:“过完生日我就成年了。”
他这话在谭知静听来没有头尾,就没有理。
谭知静把车停进酒店的地库。很像被他载着去夜店那次,只是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人,下车后一前一后地走着,进电梯时,谭知静也像上次一样帮他挡着电梯门。
余初从他身边经过时,余光看他一眼,心里忽然有些难受。他觉得自己太可悲了,才见了这个人四次,就已经爱他爱得这么痛了。
余初是多么憎恨人们在爱里寻死觅活的丑态啊!
“算了,你不想去就别去了,不勉强。”他在电梯里冷不丁丢出这么一句,说完又立刻后悔。他不该站在谭知静前面,谭知静什么都不说,他就猜不到谭知静是不是已经烦他了。
电梯门打开了,余初感到一只手搭在自己的书包上,那个寡言的人为了说话而说话:“到了。”
余初抱紧怀里的油纸包,借着谭知静的那只手走出电梯。
他这节课上得极为专心,他一整个星期都在为这四十五分钟做准备。谭知静也看出他用了心,四十五分钟的闹钟刚响了一声就按掉了,之后也没有再定表。
他把余初这一星期准备出来的问题都解答完才结束这堂课。去洗手间洗手的时候,余初过来问他:“你饿吗?”
谭知静以为他想请自己吃饭,就说不饿。
余初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带的那袋蜜果子太多了,我自己吃不完。那个是在冰箱里冻过的,我在网上查过,说是解冻过一次的食物就不能再冻回去……”
谭知静等他下文,没等来有用的信息。他洗完了手,问余初:“你是想让我尝尝你带的蜜果子吗?”
那总爱装大人的小孩儿咧着嘴笑起来,有些矜持地点了下头。
谭知静心软了,“好,我小时候也喜欢吃这个。”
蜜果子又甜又糯,冻过一次也不影响口感。谭知静吃了两颗,看余初吃个没完。他看着余初两口就能吃掉一颗,第一口咬下去,就在蜜果子上留个小牙印,咀嚼的时候腮帮子一鼓一鼓,吃相不能说不雅,但挺好玩儿。
“你看这样可以吗?”谭知静对余初说道,“周日上午我们还是照常上课,你进步很快,最好抓紧这最后的冲刺时间。你要是周末不用睡懒觉,我们下周日改在九点上课,你和你朋友的party安排在下午,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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