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不明白,“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非得今天才解释呢?”为什么不在那天看见自己难过的时候说呢?
“余初,如果你计较称呼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在成年人的社交场合里,去掉姓直接叫名字根本算不上亲昵。你们老师最开始称呼我是‘余初家长’,但我们都知道,我不是你的家长,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时候,再那么称呼就太虚伪;当时又不是多正式的场合,连名带姓地喊显得没礼貌,‘谭先生’没必要,‘小谭’也不行,你老师比我年纪小,‘谭哥’恐怕也不行,你照样会生气——”
“谭知静,”余初打断他,“不是我举报的,我也是今天刚听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天晚上余庆春回来了,他已经从那天的恐慌中缓过来了,看眼余初的额头,说:“我本来说明天开车带你去医院。”
余初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和他交谈:“我打车过去的,没碰上熟人。如果有人问,我就说是打球磕的。”
余庆春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像是对这话不满意,却也未置可否。
余初为这沉默感到异常的烦躁,连恐惧和恶心都冲淡了,对余庆春说:“我回我自己屋了。”
“等一下。”余庆春说,他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那天,是我下手太重了,这点是我不对……你后来身上有不舒服吗?”
“没有。”
“嗯……”余庆春又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余初,“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你们还有联系吗?”
“没有联系了。”
“是什么人?”
“同学的姐姐,就那一次,纯粹出于好奇,因为高考完了,不是谈恋爱,也不是不正经的人。”余初迎着余庆春鹰隼的眼睛,把他想知道的都回答一遍。
“拆线的时候医生怎么说?”
余初撩起额前的头发给他看,“已经快长好了。”等余庆春看够了,才把头发放下来。
这时妈妈出来了,担忧地看着他们。余庆春有些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手一时不知放在哪里。
余初想,他但凡还有廉耻心,就该立马让自己离开。
“东西收拾好了吗?马上就开学了。”余庆春还在问。
“收拾好了。”
“东西多吗?……你一去学校马上就赶上换季,温度降得很快,得把秋天的衣服也带上几件。”
余初一时失语,他确实没想到这些。
余庆春也料到了,往妻子那边看了一眼,“让……你妈妈帮忙再检查一遍,去了那边再买虽说也行,但总归不如家里的东西用着顺手。”
“不用,我都检查好了,再添几件长袖就够了。”他妈妈哪会干这些呢?说起来,他平时的衣食住行再加上学习,除了阿姨,就是余庆春在替他想着了。
“行,大概就这些……开学那天我让老李开一辆大车——”
“我自己去学校就行了,我自己打车走。”
余庆春抬头看了他几秒,说:“还是找人送你吧。开学第一天事多,东西也多,你自己弄不了……我那天有事就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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