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乔目光随着落到裴多律脸上,写满了谴责,你怎么不好好吃饭?
裴多律浑不在意:“听他瞎说。”
纪乔记在了心里。
吃晚饭,蒋平风主动收拾桌子洗碗,钻进了厨房不当电灯泡。
裴多律叫住纪乔,拉开玄关的一个抽屉,往里面放了四沓人民币:“家用从这里面出。”
小秘书说的那句“男人总以为结婚就万事大吉了”,给裴多律敲响了警钟。
无论如何,他不想离婚。
一瞬间,纪乔以为裴多律认真地跟他安排婚后生活,很快,他自己就清醒了。
不过是裴多律的性格使然罢了。
“嗯,好。”
裴多律拿起抽屉里另一把房门钥匙,交到纪乔手心:“大门钥匙。”
纪乔手指蜷了蜷,握住了钥匙,也握住了被裴多律指尖触碰到的掌心。
裴多律觉得没什么可交代了,道:“我去上班了。”
纪乔:“不午休吗?”
裴总积压了一早上的工作,午休早就没了:“没有时间。”
纪乔撅了撅嘴:“你们老板太坏了。”
裴多律不应声。
蒋平风洗完碗筷,双手甩着水出来:“我也要走了,加个微信吧,下回见,我车就停在大太阳底下,再晒一秒能把人蒸熟了。”
裴多律闻言,问纪乔:“你要用车吗?留给你。”
纪乔:“不用。”
裴多律把车钥匙留下了,道:“我还有公车。”
蒋平风琢磨了一会儿,出来后,心情复杂道:“裴总,你不会在装穷吧……”
裴多律冷冷道:“闭好你的嘴巴。”
蒋平风“操”了一声,为爱屈就小破屋,真是裴多律能干出来的事。裴多律车留给老婆了,蒋平风就得送他去上班。
“难怪把豪车都藏起来了,开个七十多万的奔驰。”蒋平风扣上安全带,“别嫌我啰嗦,我最后一次问,以后我都不提了。”
“你到底是打算骗他报复回去呢,还是殚精竭虑云淡风轻面冷心热地原谅他了?他可是骗你一颗肾,而且你刚下手术台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就跟你分手。时间太久,别记吃不记打。”
裴多律被突然撕开伤口,垂在大腿上的手掌下意识捂了一下小腹,那处伤口早已愈合,但疼痛好像提前转移扩散了,藏在骨头缝里、心脏瓣膜间。
手掌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地垂落下去,搭在了西裤被钱夹鼓起的地方,十足地嘴硬:“但我没有缺一颗肾。”
“是,你没有缺,你还能结婚。”蒋平风信了网上说的,不要试图拯救你的恋爱脑朋友,“那是因为你爸及时赶到,你都开膛破肚了,我都替你泪流两行,纪乔有为你掉两颗猫泪吗?”
裴多律眸色深了一下,车转过一条南北向的马路,阳光从车前正面照进来,他抬手放下遮阳板,在脸上投下一片阴翳。
就在蒋平风以为裴多律又会回避的时候,裴多律说话了。
“小心侧方来车。”
蒋平风一口气没提上来。
“我用你当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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