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一点都不怂,虽然手不敢拉,刚刚和他鼻尖都快蹭鼻尖了,本能已经在蠢蠢欲动,也还是不敢亲,但她敢凶他,还把他用力推开了。
推的时候挺有气势的,她还觉得自己支棱起来了,现在复盘起来,她又有点后悔了。
刚刚多好的机会啊。
高中三年,她跟岑理称得上近的距离,也不过就那一次,但她一直记到了现在。
那时候她已经整整喜欢岑理一年了,升上高二后,班级之间互相换了教室,岑理的班级不再是她的隔壁班,每次再想要见到他,她都得路过好几个班,差不多要绕着整层楼走上大半圈。
而且她也不是每次都能碰上岑理,可能是因为高二的课业重了,就算是课间休息时间,岑理也很少出来。
那次她依旧不抱希望,绕着远路去上洗手间。
然而今天老天爷却格外开恩,原本无聊拖着脚步走的池柚居然看到了正在走廊上站着的岑理。
他今天怎么没在教室里写试卷?
又倏地心跳加快,她垂在两侧软绵绵的手不自觉握紧。
岑理当时和另一个男生在走廊上说话,一只手臂略显懒散地搭在栏杆上,高挑清瘦,好像又比高一的时候长高了点。
池柚挺起胸,确定自己没有弓背驼腰,样子看上去不怂也不丑,整理好表情,装作淡定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他有没有看见她走过去了?
她这么明显的一个人,他肯定看到了吧。
池柚悄悄期盼着。
但很可惜,耳边是岑理和另一个男同学交谈时丝毫没有停顿的声音,她的擦身而过,也根本就没有吸引他的半分眼神。
池柚有些难过,收回心思,闷闷不乐地走过。
上完洗手间回来,她还没整理好心情,经过他时也没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只想赶紧回教室趴课桌上默默难过几分钟。
“岑理你他妈欠打啊。”
接着,池柚听到了岑理略带几分笑意的声音,说自己是开玩笑的。
原来他也会跟同学开玩笑啊。
正没头没脑地想着,她心里正想着的男生的气息突然凑得很近。
猝不及防间,男生的大半个身体都朝池柚倾倒过来,她反应不及,被人重重撞倒在了地上。
池柚吃痛地嘶了声,心想自己的手肘肯定磨破皮了。
下意识的痛感过去之后,她意识到眼前是一大片的阴影。
等她看清后,才发现那原来是岑理的校服领口。
池柚浑身一震,当场呆住。
从教学楼外吹进来的风刮进走廊,在她脸上擦出一阵滚烫的印痕。
岑理因为和同学开玩笑,被恼羞成怒的同学愤怒地推倒在地上,这时候有个女生从他身边经过,不幸中招,被他一并撞倒。
他双手撑在池柚的两边,尽力不让自己的身体贴到她,但即使再小心,个子很高的男生还是像一座山似的将个子娇小的女生拢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下。
池柚似乎还闻到了他衣服上洗衣粉的味道,是柠檬草的味道,干净,清爽,纠缠着她的心跳。
她睁大双眼看着他,素来沉稳的男生也愣了,睁大了眼。
近到让人措手不及的对视也就几秒钟,岑理迅速站起身,都没来得及整理自己身上的校服,连忙扶起她,语气歉疚:“同学,对不起。”
池柚呆呆地摇头。
“摔着哪儿没有?”
她依旧摇头。
那一刻,她好像不但连话都不会说了,甚至连还在刺痛着的手肘都忘了。
岑理问她要不要去趟医务室,她慌忙摇头,一连说了好几个没事,转身就走。
离开的时候,她听到岑理语气微冷地责备另一个男生,又听到那个男生暧昧不明地调侃他,问他把女生推倒的感觉怎么样。
池柚没有听到岑理的回答。
明明是很不礼貌的调侃,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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