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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如果不小心把他哥惹哭了,哄也没用的,最好让他一个人呆一呆。  可这种情况林星序更加放心不下,“哥,我今晚就在这陪你。”  “我没事星星,真的没事。”林榛一瘸一拐拿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和围巾,帮他弟套上了说,“赶紧下去吧,别让程耀等太久了。”  “哥...”  “听话,我马上就睡了。”  “那行...”林星序默默叹口气,都有点后悔今晚说那么多了。他再三嘱咐林榛有事一定要打电话才肯出门。  大门合上,室内恢复安静,林榛倾身,额头贴着门控制不住眼泪肆意恒流。  一直以来他把以往的种种委屈奋力往肚子里咽,不动声色的过着普通的每一天,在他以为大家都该有自己的人生要奔赴了...  突然有一天告诉他,无辜的沨哥,因为他的原因仍旧过得那么委屈…  不应该…  那他好几次为顾沨的婚姻感到开心的时候,是不是很伤顾沨的心?  顾沨才对结婚一事只字不提,配合他。  林榛好恨自己啊。  他回房间,在床边坐到半夜才慢吞吞换睡衣,躺下后满脑子都是顾沨的脸,顾沨满怀希望去各个叫古茶镇的地方找林榛,接着失望而归落寞的背影。  顾沨执着得好傻……  他掀开被子赤脚跑出家,按下电梯,他想见顾沨,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而此时,顾沨失眠了还没睡,半躺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睡前读物,听见门铃首先想到的是楼上的林榛。  开了门果然是。  但把他吓着了。  林榛仅穿着一身米白的薄睡衣,眼眶通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来得急鞋子都没穿。  “林榛?”  “沨哥,我...我做了一个...噩梦。”林榛再看到顾沨刹那更加泣不成声,站在门口,眼巴巴望着他,“...我很怕。”  走廊的温度不亚于外边,顾沨不知道他门口站了多久,拉人进来的时候睡衣已经会冰手了。  他睡觉没开暖气的习惯,第二天起来喉咙干的不舒服,客厅比外边暖不了多少,他把人带到自己卧室,裹上被子问:“做了什么噩梦?”  林榛:“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想再做了...”  “可能是认地方,如果住不习惯的话,明天下班咱们再去看看别的房子?”  披在身上的被子因为他的动作散下来,顾沨重新帮他裹紧,看他眼泪还在流,想找纸擦。  林榛不许他再走。  “不要。”林榛忙抓住他的手,紧紧握着不放。  “我拿几张纸,”顾沨见他不愿意,索性直接用手帮他抹,“好,那就不拿了。”  换作往常,顾沨可能会想抱一抱他。  林榛知道他在顾虑什么,那天在顾沨家,林榛说不喜欢他这样。  都是些什么事啊……  好不容易等林榛情绪稳定,顾沨说:“你睡这,我去客厅。”说着他就要去拿被子。  林榛拦住他的动作,“就睡旁边,我一个人还是很怕。”  顾沨只道林榛大概是真被吓到了,躺下时特意留了一盏暗暗的台灯。  林榛缩在顾沨身侧,一点点挨近他,他一主动,顾沨就按耐不住那点心疼,伸手揽着他往怀里抱,“睡吧。”  林榛不应,仰下巴看他,“为什么沨哥从来不问我那九年?”  顾沨:“能问吗?”  林榛:“能。”  顾沨沉凝片刻,“过得好不好?”  “过得不好。”

第40章 庆幸。

这句‘不好’一经出口,顾沨搂着他的动作稍稍紧了一些,他知道林榛也许会过得不好。但如果林榛这样性格的人也亲口说不好,一定是坏到了某种地步了。  林榛也只是一句不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点一点地缩成一团,配合着顾沨搂他的力道往他身上贴,肆意地感受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和此刻的温度。  林榛一度以为他和这个人,这辈子大概只能是远远看着的距离了。  还好都来得及。  这样的想法有悖于他一直以来的坚持,坚持不打扰顾沨。他真的以为只要沨哥能幸福他自己也能心安。  人总是这样,把真正的欲望深深埋藏在心底,自己给自己洗脑,逼自己接受现实。为了保护自己,思想和身体把这种痛苦悄悄变成了‘乐’。  久而久之,苦中作乐不自知。  林榛贴着他,一时觉得‘庆幸’这个词很讨喜,总能带来他期待的好消息。  从前他庆幸顾沨结婚,庆幸他没傻傻地等自己,庆幸重逢后大家的生活都在正轨。  这次他又庆幸顾沨没结婚,庆幸他还爱着自己,庆幸自己越过九年的生疏,还能被抱着,躺在他身边。  “沨哥。”林榛不轻不重喊了一声,冷静过后,语气中少了哭意,软软的,像在撒娇。  顾沨听到了,下意识吻了吻他的额头,一点点捡开挡眼睛的发,“林榛,无论多可怕的梦,都只是梦,别怕。”  林榛仿佛在二十六的顾沨身上闻到了十六岁时的顾沨。那股久违被太阳晒过,阳光混着柠檬洗衣液的味道。  普鲁斯特效应。  气味刺激了记忆,林榛终于正视自己,他坠入九年前有顾沨在的梦里,恋恋不舍,出不来了,“是都只是梦,只是太不好了。”  “如果不好,咱们就不回忆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顾沨搂着他背手轻轻地拍,像哄一个那闹觉的小孩,温柔又耐心。  “嗯…”林榛悄悄地伸手,也去抱着他,模糊不清地说:“做了九年的噩梦,结束了。”  当年他和王建伍回了古茶镇。回到噩梦初始的地方林榛一刻也待不下去,甚至不愿迈入那个装载不堪回忆的平房。  额头上的疤、骨折的左手无名指,霉味混着刺鼻的酒气,这地方几乎将林榛生吞活剥了。  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即便跟王建伍回来也不可能真的留在这个地方,具体能去哪儿还没有方向。  他在附近的旅馆颓靡了三天,第四天,他哥王绛突然来敲门,林榛以为是王建伍又来和他要钱,躺着不动,装听不见。  王绛呢迟迟不见里边有回应,以为他这个弟弟想不开自杀了。用蛮力一脚将房门踹开慌张跑进来,亲眼看到躺在床上,眼珠子还会转的林榛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走,跟哥走,”王绛拉着胳膊把林榛从床上拽起来。  冲进来带了阵风,他看着有股正义凛然的味道。  王绛说:“跟哥走,哥能供你读书。”  林榛知道这个哥哥,但太久不见并不熟悉,第一时间甩开了手,“不用,不用管我。”  他的心里乱七八糟的,还沉浸在被抛弃的悲伤里。这么多年的小心翼翼,努力优秀自己不给林家添麻烦,还是没能留下来。  意料中的。从他学会小心翼翼待人,学会察言观色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一天。更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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