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没回去了,也没个地址,本来节目组都不抱希望了,还是老太太翻出了你寄回家的信封,我们这才有了点线索,摸了过来。”
左寒垂下眼睛,放下手里的活往里屋走。
他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巩明追了上去,“左先生怎么跑这么远,来了晋城。”
“抱歉,我没什么好说的。”
摄像机不知什么时候架了起来,对着他的脸,路被堵住了,左寒难得被挑起了点脾气。
“其实咱们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在你母亲去世后,左先生还会给家里寄那么多钱?”
左寒脚步一顿,脸霎时白了,穿堂风过,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听说你母亲去世的时候左先生都没回去,这次寄这么多钱回家,是因为愧疚这些年没有陪伴家人吗?”
“你说什么?”左寒下意识问出声。
巩明原本就是在试探,这下心里很快有了猜测。
“左先生不知道?”
“孙小兰女士已经去世一年多了。”
镜头捕捉到了左寒的失态。
顽固寡言的受访者需要一些刺激才会有给出反应,悲伤,愤怒,最好是歇斯底里,是崩溃,这些呈现在镜头前才是看点。
巩明又有些满意。
刚想趁胜追击,一声轻快的青年音突兀地横插进来。
“嚯,今天这么热闹呢!”是阮文超大步跨进门来。
左寒乘机转身离开,“麻烦阮老板帮我照应一下客人。”
“怎么了这是?”
“您好,您是左寒先生的朋友?”
“哦我隔壁影楼的。”
“可以问您两个问题吗?”
“这是话筒吗,搞这么正式…”
“请问在您眼里左寒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这、这人物访谈吗?”
……
细碎的聊天声落在身后,脑子里一列列火车交错着开,左寒木着脸默默往海边走。
晚间阮老板在沙滩上找到了左寒。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乡村调解?调解什么的?”他还是摸不着头脑。
左寒一直盯着海面不说话,在阮文超以为他不会开口之前,左寒回答了这个问题。
“调解我该不该出生。”
天太冷了,明明是初冬,却冷得好像一整年的寒气都聚集到了这一天。
第7章 你是真难找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贫穷的地方哪怕是一丁点儿苦难,就能像天堑般不可逾越。
酗酒成瘾的丈夫喝醉了喜欢动手打人,在某次挥拳头时没站稳,倒霉地摔到了颈髓,瘫痪在床。顶梁柱倒了,怀孕的妻子瞒着家里人想去医院打掉孩子。
年迈还双双带着病的公婆在镜头前一边哭闹一边死死拽着儿媳妇的衣裳,要把她从医院拽走,要她把自己的孙子生下来。
有一些演的情节和特意补拍的镜头,但实际情况大致相同。
节目组一向是劝和的。
左寒已经出生了,可见调解得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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