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寒,你需要什么。”敲门的应该是李老头。
左寒不说话,假装自己不在。
在他以为对方已经走了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一声。
“你想和他说话吗?”
他是谁?
耳鸣像是变得严重起来,左寒自顾自摇摇头,声音很轻,“我想见见他。”
他想再看一眼,已经快成了执念。
想见却见不到的每一秒,都比失去的那一秒令人难过。
李政淮应该是沉沉叹了口气。
“我随便说的,我什么也不想。”左寒很快改口。
他一点也不想见,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隔日早晨,李政淮又过来了,坚持在外面敲门,左寒烦得眼皮直跳。
对方是个长辈,他没法一直摆谱。
民宿门前停着一辆军用车。
“麻烦您蒙住眼睛,希望您理解。”戴着白手套的小伙子拉开车门,又递过来黑色的遮光眼罩。
车底盘高,左寒爬上车时感到费劲。
“唉,其实小泽刚出生的时候,我不太关心他。”李政淮一路跟了过来,主动和左寒聊起天。
“娟娟是生他难产没的,我那时候心里过不去坎儿,小泽小时候我一直没管过他,所以我俩爷孙俩现在都不亲。”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不会跟我开口。”
老头开始饱含愧疚地缅怀过去,左寒静静听着,也不搭话。
他意识到,这可能不是李济航的爷爷,而是姚琛泽的外公。
等下了车要转专机,李政淮就没再跟。
“代我看看那个臭小子。”他给左寒理了理衣领,语气里莫名带了点哽咽。
被牵引着站到地上,终于能摘下眼罩,光骤然透进晶状体,刺激出一点生理性的泪花。
左寒没忍住眯起眼睛。
缓过最初的那阵不适,他默默打量着附近的地势。
完全陌生的地方,似乎是在荒漠中。
原来他早已经不在首都了。
出来接待的是陈斯奕,脱了蓝色的防护服,左寒才勉强将他认出来。
“陈医生。”他打了声招呼。
“左寒。”陈斯奕难得见到个外人,捏了捏干涩的眼角,有些高兴。
严格消完毒,左寒也套上了防护服,浑身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面罩下的一双眼睛。
等转过三四个回廊,左寒忽然紧张得口干舌燥,牙关也发起抖来。
其实隔得不近,看得不太分明。
“这是单向观察镜,里面看不到外面的,也听不到声音,防止它受刺激暴起伤人。”研究员给左寒解释。
于是左寒只是静静站着,看不出喜怒。
观察镜里,疲惫的老虎没什么精神,翻了翻身,露出爪子下的一点点灰。
“那是什么?”左寒感到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曾经是个毛线团。”研究员解答。
头一回有观星楼外的人得了特批来参观,问的又是和研究无关的问题,他解释得很详细。
“这是它最喜欢的玩具,生气发怒的时候只有这个毛线团可以安抚它。”
“它一开始都是小口小口叼着咬,后来因为经常沾着口水,线全烂了,它就不敢再拿爪子碰,只是轻轻团在怀里,压在肚子下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