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形,通过掠夺到的巨大的能量,缓慢地构筑出了人类的那些精细构造,原本一片空白的脸庞上逐渐浮现出五官的轮廓。
莉莉娅贪婪地注视着这张变得渐渐熟悉起来的脸上嘴角的伤疤,将自己读取到的所有关于天与暴君的记忆,都打包塞进了传输给病毒的能量里。
据Alex所说,他从实验室里醒来时,只有很少的记忆,后来慢慢根据遇见的情报和吸收的人,才取回了绝大部分属于研究员Alex的记忆。
但莉莉娅先前读取到了甚尔的所有记忆,全部传输给病毒原型体的话,甚尔人格的覆盖效果应当会更好,能避免后期出现像Alex一样,犹豫自己究竟算是什么东西的情况。
无所谓自己的伴侣究竟是病毒的原型体还是人类,对虫母而言,只要能让他回到这个世界上,什么形式都可以。
在向“甚尔”提供能量的间隙,亲眼目睹着病毒原型体一点一点变成自己的储备粮,不对,现在已经不是储备了,莉莉娅终于有心情思考一些哲学问题。
关于“自我”。
自我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概念,对自我的认知会影响到行为体的整个思考方式和行动模式。
通常对于一个生物而言,能感知到的自我就只有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但虫母由于种族特性,可以读取到其他生物的记忆和能力。
如果说自我是由回忆所构成的,那么莉莉娅的读取过程也可以看做是在自己的思维殿堂里,又多了一个盛放着“自我”的盒子,而虫母可以选择将它打开或是合上。
这些自我并不会影响莉莉娅对自己的认知,毕竟哪怕对于人类而言,也很难会因为看了一场传记式的电影,就凭空生出新的人格来吧。
现在莉莉娅要做的,就是保证病毒原型体在构建出完整的甚尔的人格之前,不要掺杂进其他人的记忆碎片进去。
为此她需要仔细检查过传输给甚尔的记忆。
虫母第一个看到的,是一个将将三四岁的孩子,低着头沉默地被送进了禅院家最角落的,只有一间房间的小院里。
就像被遗忘了一样,没有人来找他说话,没有人为他提供教导,也没有同龄人能作为同伴。
只有每天两顿放在院子门口的,简单的饭食。
小小的,其实很漂亮的孩子,在这个院子里沉默地长大了一点,而他的父亲和大哥对他这个废物为数不多的感情,大概就是一年还记得给他做几套衣服吧,尽管他们从来都不来看他。
只不过尺码永远不合身。
算了,其实传统的日式衣服合不合身也不太看得出来。
天与咒缚对他仅剩的仁慈,大概是给了他超过同龄人的优秀体质,能让他依靠简陋糊弄的食物和水管里流出的自来水就活了下来。
但那份少少的食物,越来越无法使身体飞快成长着的天与咒缚获得饱足,甚至已经难以果腹。
不知道是几年过去,在偌大的家族却活得如同一个透明人的甚尔,终于踏出了他的小院。
零咒力的体质在咒术师的眼中宛若一个透明人,而其他没有咒力的普通禅院只是家族机器上的一个个咬合紧密的齿轮,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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