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掌就能握住整个后脑勺,但是是不能握的,因为一整个脑瓜都夹满了粉的紫的漂亮夹子,有的还带飘带,碰乱了或者把带子缠到一起了,会哭。
还好甘霖没那么容易哭,邵时渊产生了微妙的庆幸。
甘霖很开心地点点头,在摆摊大妈的塑料镜子前认真戴正头箍,确保这对棕色的布艺鹿角能左右对称,又站了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邵时渊。
邵时渊懂了,很配合地说:“非常好看。”
甘霖笑开了,“你太浮夸了。”
“那该怎么说?”邵时渊问,眼睛却在看甘霖眼下的一个小窝,靠近脸颊,不到一个指节的长度,很有趣地陷了进去,让他本就白嫩的脸显得更加暖软。
周围是圣诞喜气洋洋的jingle bells的铃铛音乐,让眼前的甘霖真的像一头小鹿一样,无忧无虑地奔跑在冬天的澄澈夜空下,笑起来还有讨喜的泪窝。
“那该怎么说?”
甘霖转了一下眼睛,说:“就这样吧,挺好的。”
“不能苛求。”邵时渊说。
甘霖又笑了,他今天好像真的很开心,“对,毕竟不是亲的。”
邵时渊没忍住戳了一下甘霖眼下的小窝。
甘霖愣了会儿,马上抿起嘴巴不笑了。
“怎么了?”邵时渊收了手,“抱歉。”
甘霖有些尴尬,他啊了一声,有些不确定地问:“是陷进去了吗?”
“对。”邵时渊说,“有个小窝。”
“很难看吧?”
“什么?”
“那个窝呀,”甘霖挠了挠头,好像在为这个窝道歉,“我没忍住就笑出来了,平常看不到的。”
“不是,”邵时渊很不解,“不难看啊?”
甘霖反问了一句,又解释说:“我哥说难看呀。”
邵时渊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是指余枫,他也真是完美融入了甘霖的哥哥这一角色,此时有种微妙的不满,他问:“他说什么?”
“说陷下去了,像个坑,”甘霖眼珠往上看,是在回忆的一个神态,“毁容了一样。”
邵时渊觉得有些生气,他说:“我完全不觉得,是很好看的。就像酒窝一样,有的人想要还没有。”
“是吗?”甘霖好像不太相信,“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看,哎就这样吧。”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应该很久了,忘记了。”甘霖说,“我笑得很开心就会有,我哥看到了就会告诉我,我就不会那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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