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现。
他继续说:“我会从一个大人的角度来审视小孩子的我经历的那些,会觉得那段日子里,白天在学校当男孩,晚上回来当哥哥招朋揽友的妓女。”
邵时渊为这个形容皱了眉,但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但我也忍不住原谅他……你能明白吗?”甘霖带着一种遥远的希望看着邵时渊,“因为我就是无知地原谅了他这么多年,我在忘记,在陪他撒谎,告诉舅妈是因为摔了跤才哭的,为什么我要想起来呢?报复他对我有好处吗?还来得及吗?”
这些问题扑面而来,无一不在劝他继续佯装平安快乐,它们笼罩在十六岁的甘霖头上,那是遗忘常为人所称道的侥幸,是他作为一个共犯害怕直面罪恶的怯懦,也是一个受害者荒唐的羞耻。要不继续忘记吧?于是一边仇恨,一边游说自己忘记仇恨,而又一边为自己对自己的劝阻感到羞愧,为她感到羞愧。
他记起来了也依旧畏畏缩缩,或者说,正是这些阻止他勇敢的因素,就这样让他缩在明亮干净地栅栏里,缩了整整十年,做幸福的逃兵。如果说余枫袭击了她的国度,那么甘霖自己不也背叛了她吗?
“但你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甘霖突然说,他稍微站远了一点,似乎想以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进行表白,并宣告再见。
“我很嫉妒。”
“凭什么他可以和你接吻呢?他,他那么糟糕的一个人——一个罪犯,我会很讨厌你,为什么要喜欢他?这不公平,但很奇妙地,我觉得被他欺骗的你,反而更……我说不好,因为我也被他欺骗过,那时候的我是很可爱的一个男孩子,我喜欢他,我也喜欢你。”
邵时渊的表情很有趣,他愣愣地站在台灯旁,听到这番话有些犯傻,甘霖觉得他真的好可爱,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喜悦,没想到吧?我喜欢你,时渊哥哥。
“我一开始只是单纯地被嫉妒驱使了,一种很……单纯的嫉妒。他不能得到幸福,不可以笑得这么开心,我用插足你们中间的方式扭曲你们的快乐,我想要你看到他的坏,但你太二了,只知道原谅温柔可亲在乎弟弟的哥哥。”
“等到了后来,我的动机变得不那么单纯了,哥哥快不快乐都可以,我也可以很快乐嘛,有什么好嫉妒的?但我不能忍受他得到你的爱,时渊哥哥,谁都可以爱他,但你不可以。”
甘霖又展现出那种雌雄莫辨的阴娆,那种不怀好意的怪诞,他的指尖在发颤。
“哥哥可以有我没有的一切,但是你不行,我好爱你。”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被你讨厌,不止为了掠夺哥哥的幸福,更重要的是你,是你本人,为什么可以给他那么多笑?我拿不到了,就去拿相反的,反正你对那么多人好,对男友的表弟好也根本不值得稀罕吧?我不要不值钱的,我想要你的厌恶,你的恨。”
“我甚至会,会偷听你们做爱。”甘霖像隔着一片具有实体的空气望邵时渊,如同从前自门缝望他们交合的魅影,“我喜欢听到哥哥闷声被你操的声音,他那么委屈,他很少叫床,对吧?你也绝不勉强,你那么好。我会想象他被你、被你强奸!的样子……”
他喘了口气,那种偷窥的紧张似乎从头顶盖了下来。
“我把自己投射到你身上——你也被骗了呀,我们都被他骗了,你上他,我会觉得很快乐,好像我也把他羞辱了,他却不知道自己在被门外的人羞辱——就像我也不知道哥哥拍我的下体是在,凌辱我。”
甘霖的面容几乎有些扭曲了,那一个又一个强暴的夜晚,他还是很恨,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依旧该死地被爱着。
“我也拍他的照片,我骂他妓女。”
“我不管对不对——”
他像是哽住了,不能继续维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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