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问出声:“……什么?”
景玺跟着谢清风进来后将口罩拿了下来,他一张脸原本被高热熏得泛红, 此刻说完后,静静认真望着谢清风。
还没再开口,脸色却有些发白,他干裂脱皮的薄唇轻抿一下, 还是重复了一遍:“我心慕国师, 或者说朕还是皇帝的时候, 就已经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谢清风这一次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脑子却是懵的,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竟是一时忘了反应。
他随着景玺慢慢单膝蹲下身视线回落,一直等望着与他坐在沙发上平视的男子,他才觉得嗓子有些发哑, 这……怎么可能?
可景玺的表情却在告诉他, 是真的。
甚至对方穿来现代, 也许并不是如同最开始那般他误以为对方没否认的身体出了问题,活不下去寻求一个生机穿来这里。
景玺想多瞧谢清风几眼,他很清楚, 自己一旦坦白,等待他的无非两个结果。
一个是自此之后国师再也不会让他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的倾慕或许对国师而言, 是一种亵渎,是一种让人无法接受的情感。
另外一种, 是他奢望的,也许还有一成的可能,也许国师看在过往这么多年的相处或者看在他这份痴心妄想不顾一切上, 怜悯一分,允许他留在他身边。
景玺知道说出来的结果,可他还是说了。
以国师的聪慧,一旦暴露出端倪,很快他即使不坦白,也瞒不住国师。
与其让国师日后知晓真相对他更多几分厌恶,他宁愿自己开口坦白。
景玺本来想最后多看几眼,可随着谢清风慢慢皱眉冷静下来的眉眼,他还是敛下眼,轻声开口问道:“国师可还记得当初朕带兵出征那时说的话?”
谢清风没说话,他甚至到现在都觉得匪夷所思。
他为什么会喜欢他?甚至已经这么久,不惜宁愿放弃一国之君的身份,只为了一个可能会与他重逢的机会?
他甚至觉得对方疯了,他可能会因为启阵失败而死,可对方竟然就这么过来了?
景玺没得到回应,自己缓缓开了口:“那时候朕说回来的时候会送国师一件礼物。那样礼物的确是小金库,同时……也是朕想给国师的聘礼。”
谢清风:“……”他现在确定了,他是真的疯了。
景玺苦笑一声:“国师是不是觉得朕痴心妄想?也是,在国师心里,朕只是一个新帝,无论是谁当了这个新帝,在国师眼里,都没有任何区别。朕知晓这些,可为了让国师多看朕几眼,无论当年老皇帝对朕多么严苛,朕还是忍了下来。那时候朕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只想着朕只有国师这么一个朋友,想让国师在宫中过得肆无忌惮一些,想报答国师。可后来……”
一切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那时候也忐忑过,纠结过,可最后还是遵从本心,只是还没等他想办法多与国师相处,想借着新帝的身份让国师在相处中也对他动心。
他以为他有足够的时间,所以率兵出征的时候,他把那当成最后的期限,等他活着回来,他会开始一点点打动对方的心。
只可惜,等他回来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国师以身殉国的消息。
景玺垂下的眼睫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底所有的悲伤,他想让国师知道那时候他的真实情绪,却又不想让国师看到他此刻狼狈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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