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见宋瑶月态度倨傲,心下微有不快。顾希文眉心微蹙,哑声张了张嘴,但终是什么也没说。
张立碍于宋瑶月是他们王妃的娘家人,面上依旧笑道:“是王爷叫我来的。”
一听是谢尧臣,宋瑶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说正事吧,星儿已经给她送去了,我的嫁妆何时送回来?”
说着,宋瑶月又指了指屋里那几口大红箱子,眼里满是嫌弃:“也抓紧叫人把她这些嫁妆抬走。”
这二小姐的作态,怎么和王妃差别那么大?张立低眉笑笑道:“我今日来,是奉王爷之命通知顾夫人。二位小姐换亲,王爷可以不追究,但王府要脸面,王爷聘礼丰厚,宋家又怎好太寒酸?亲事既换,聘礼亦换,您那些嫁妆,琰郡王府已决定留给王妃。”
宋瑶月闻言愣住,她是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倘若自己那些嫁妆要不回来,顾家如此穷苦,她要怎么生活?怎么撑到顾希文高中?
昨夜她睡在那硬板炕上,骨头都咯的睡不着。还有那灰蒙蒙的屋子,白日里都见不到什么光,院里都是土地,走几步绣鞋上便沾了土,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宋瑶月何曾吃过这种苦?一听嫁妆要不回来,几近控制不住情绪,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高度,怒道:“那是我的嫁妆!是我娘给我准备的!谢尧臣凭什么扣下?”
张立变了脸色,沉声道:“顾夫人,慎言!王爷名讳,岂是你能直呼?”
宋瑶月一腔怒气噎在了嗓子眼里,憋得胸口直疼。她如今不是琰郡王妃,顾希文也尚未发家,她确实不能造次,她得忍这一时。
宋瑶月只好换了话头道:“那王爷即便留下嫁妆,那嫁妆也是我姐姐的,合该我姐姐做主。我姐姐呢?她不做主给我把嫁妆送回来?”
张立委实讨厌宋瑶月嗓子里这尖细的声音,轻嗤一笑:“您和王妃姐妹一体,皆是宋家嫡女,怎么您二位出嫁,家中准备的嫁妆不一样吗?换不换又有什么区别?难道……”
张立做出一副不解疑惑的模样,看着宋瑶月眼睛问道:“难道宋大人和宋夫人,区别对待二位小姐,一碗水端不平?”
“你……”宋瑶月伸出食指指向张立,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能认!诚如张立所言,家中姑娘出嫁,嫁妆合该相同。既相同,她又执着什么?若她再要,岂非大张旗鼓的告诉所有人,宋寻月的嫁妆和她完全不能比吗?爹娘的脸面岂非要丢尽了?
张立见宋瑶月脸憋的通红,右手拍一下左手手背,盖住,随后挑眉道:“话已带到,顾夫人,告辞。”
说着,张立拱手,也转转身子向顾希文拱拱手,顾希文弯腰欠身,跟在张立身后将他送了出去。
宋瑶月傻在院中,她娘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在陆续给她准备嫁妆,那是娘亲多少年的心血,就这么要不回来了?
不成!绝对不能要不回嫁妆,若是嫁妆回不来,她这日子怎么过?
左右这是谢尧臣的意思,后日就要回门,等回门后,她亲自去找宋寻月要!她换给宋寻月那么好一门亲事,宋寻月一定很感激她,怎么会不还她嫁妆?
就在她发愁之际,顾希文送完张立回来。
他将院门关上,走到宋瑶月附近,在与其足足相隔三人的地方停下,客气道:“二小姐,毕竟是琰郡王府,说话还是要留神些。”
宋瑶月转头看向他,正欲发火,脑海中不免出现前世他身着官服的模样,硬生生收了脾气。
可怒气哪那么容易散,撒不出来,就全憋成眼泪落了下来。宋瑶月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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