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儿自是不敢将茶壶交出去,连翻推辞之下,顾宏和前世方才作罢,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让纷儿倒茶。
宋瑶月眼底隐有嫌弃,趁着纷儿倒茶的功夫,趁机细细打量二人。
他们是顾希文的叔婶,年纪应当比他父母要小,撑死不过三十八九。顾希文如今二十四岁,可这二人,衣着虽不是很寒酸,但脸上褶子横生,肤色黝黑,瞧着像是四十四五的模样。
而且他们双手也干燥粗糙,便是连宋府里的粗使婆子,手都没变成这样,足可见这二人,常年于田间耕耘。
宋瑶月眉眼微垂,这种人,换做从前,便是给她提鞋都排不上队,走在街上遇见,是她看都不看的蝼蚁。
可偏生他们是顾希文的亲眷,得罪不得。
纷儿倒了茶退下,宋瑶月换上得体可亲的笑容看向他们:“叔婶别客气,这茶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你们尝尝。”
顾宏和钱氏笑着,各自喝了一口,苦涩遍布舌尖,夫妻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不适应。
二人放下茶,钱氏含了可亲的笑意,对宋瑶月道:“不成想我家希文这孩子,这般有福气,能娶到这么好的侄媳妇,样貌好,家室好,脾气性子也好!”
来之前,他们夫妻二人还忐忑的很,原以为像这样的官家女子,眼睛会长在头顶上,不想竟这么和善好说话。
且自顾希文考上秀才后,就已经不搭理他们了,本以为如今他高攀宋家,今日定会把他们这些穷亲戚赶出门去,谁知夫人竟欢欢喜喜迎了他们进来。
他们夫妻二人再不济,那也是把顾希文养大了!他们这些穷苦百姓的日子,能给口吃的不错了,哪里顾得上其他?如今他攀上这么好一门亲事,他们怎么能不来跟着沾沾光?
宋瑶月低眉,害羞、乖巧的笑笑,心下却道:以本小姐的身份,嫁到你们家,那是你们家祖坟冒青烟的福气。
一旁的顾宏连连点头:“希文自小父母双亡,我们夫妻含辛茹苦将他养大,如今他成了家,我这做叔叔的也算放心了。”
宋瑶月怔愣一瞬,确认道:“是您二位将他养大的?”那顾希文这对叔婶,在他心中应该有很重要的位置吧。
顾宏和钱氏点点头。随即那钱氏轻叹一声,苦着脸道:“是啊,起初那些年日子不景气,希文跟着我们吃了不少苦,我们这心里心疼啊,但也没办法,如今日子好些了,便想着两家相互帮衬帮衬,等我们老了,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
宋瑶月眼珠子微转,听这话,顾希文这叔婶对他恩情不浅。
前世她和姐姐关系不好,她只知道姐姐日子过得风光,但顾府院里头的事,她却是全然不知。
这对叔婶,若是对顾希文有养育之恩,想来等他发迹后,必会将这二位接到府上养老,她虽没有公婆,但届时等着二位入府,地位岂非和公婆一样?
若如此的话,她可得趁现在就对他们好些。
只恨她那么多嫁妆,全被谢尧臣和宋瑶月扣了去,如今还气坏了母亲,爹爹心里又没有后宅里这些事,她现在全身上下值钱的东西,再加上宋寻月那点嫁妆,统共不过一百多两。
而且离顾希文发迹还有些时日,她还得靠这些钱维持他发迹之前的生活。这可如何是好?
宋瑶月正盘算间,忽听那钱氏叹息道:“侄媳妇你是不知道,希文爹娘刚去的那年,日子当真难过,那时候庄子上来了好些人牙子,想要从我们手里把希文买了去,可我们舍不得,哪能让那么小的孩子去给别人当牛做马?我们是一口吃的一口水的省,想尽一切法子才没亏了孩子,那时候的日子,当真难啊。”
顾宏闻言也重叹,一双老眼浑浊,两手一打,道:“是啊,幸好当初日子那么难,我们也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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