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又想起他画大饼,以及让她损失五十两银子的那天,心头忽地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那天他也是先引导她往那些方面想,等她心理挣扎一番同意后,他说想得美,紧着又问她饿不饿,她不好意思说,他便又引导她说实话,扭头就画来一张大饼。
放饵钓鱼这种事,这纨绔干得可不少。忽然给她这么多云锦,不会又在哪里挖了个坑等她跳?
若是她当真,过去道谢,谢尧臣不会又说这些不是给她的,叫她别多想,别自作多情吧?
宋寻月寻摸半晌,揣测着谢尧臣做事的习惯,最终在心间做下决定,还是当没有这些云锦比较保险,今日办完事后,顺道再和星儿去挑些布匹,别用他的云锦比较好。
如此想着,宋寻月对绣娘道:“本宫就先不过去瞧了,既是王爷的心意,劳烦收好便是。”
绣娘微讶,他们王妃竟如此不染金玉吗?连云锦都不急着去看?
她只是个小小绣娘,自是不好多言,便行礼退下。
宋寻月和星儿这才接着往外走,出门坐上马车,直奔林穗穗所在的承安坊。
而谢尧臣这边,他正吃着早饭,寄春低眉顺眼的站在桌前。谢尧臣抿了一勺粥,徐徐问道:“两日前便叫你去给王妃领云锦,王妃那边怎到今日还不见动静?”
好歹过来跟他道声谢。
寄春不敢抬眼看他,如实道:“尚衣局说今日送到。奴婢觉得这是王爷的心意,便想着给王妃个惊喜,所以还没告诉王妃。提前告知,和骤然得见的高兴程度是不一样的,好歹三年的云锦,奴婢想着,别浪费王爷心意。”
谢尧臣闻言一笑,神色倒是松快了不少。原来她还不知道,难怪没有动静,看来这两日,心里总骂她白眼狼是冤枉了她。
谢尧臣对寄春道:“这想法不错,那云锦尚衣局送来了吗?”
寄春正欲回答,她被传唤时堪堪送到,尚未来及通知王妃,却听外头栀香再通报后进来。
栀香看了她一眼,向谢尧臣行礼道:“王爷,今晨星儿姑娘家那位亲戚又来了,说了些什么,王妃出门去了。”
谢尧臣吃着早饭,“唔”了一声,对栀香道:“老规矩。”
栀香行礼应承,正欲退下,却又被谢尧臣叫住:“等会。”
栀香不解转身,颔首静候。
谢尧臣问道:“尚衣局的云锦可送来了?”
栀香微愣,跟在王爷身边多年,从未听他们王爷问起过衣食住行方面的问题,今日怎么问起云锦?
栀香不解,但如实将自己看到的告知谢尧臣:“送来了,制衣处的绣娘方才来找过王妃,请她去挑料子制衣,但王妃娘娘着急出门,没去。”
谢尧臣停下夹菜的筷子,手臂担在桌边,神色间微有不快。
三年量的云锦,这若换成前世的宋瑶月,怕是已经泡进云锦堆里了。别说宋瑶月,换成任何一个女子,最起码都得去瞧瞧新鲜,拿身上比对比对。
他这王妃倒好,一天到晚往外跑,不是查这个就是查那个。还在外头偷偷买人不带回王府,她到底在折腾些什么?前世她嫁给顾希文,住在安济坊的时候也这么多事吗?
谢尧臣愈发的烦躁,莫非他这王府风水不好,但凡嫁来这里的女人,都会变得不安分?
谢尧臣横了一眼栀香,对她道:“叫人跟紧,弄明白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栀香行礼而去,寄春还站在原地不敢动。
谢尧臣上下打量她两眼,吓唬道:“在本王这里听到的,若敢回去在王妃面前乱说,本王拔了你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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