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臣眼皮垂着, 怫然不悦的盯着宋寻月。而榻上已陷入醉梦中的宋寻月, 浑然不觉, 神色依旧香甜。
谢尧臣一肚子火没地儿撒,根本不甘心就这样走。
他盯着宋寻月看了半晌,忽地抬起一条腿,单膝跪在宋寻月塌边,随后两臂撑在宋寻月身子两侧,缓缓俯下身去,凑到她耳畔,每一个字都咬着重音,愤恨道:“我赚的!府里所有银子,都是我赚的!”
喜欢银子不喜欢他,好比要鱼不要渔,愚不可及!
说罢,谢尧臣侧眼看向她,神色间满是不甘,还夹杂着些委屈。虽然知道她听不见,但还是想说。
他还能怎样?之前话都是他自己说的,眼下再不想走,他也不能趁人之危欺负一个弱女子不是?
谢尧臣白了她一眼,双手一用力,撑着自己重新站直,一刻未停的离开了宋寻月的卧室。
十里香的酒香落在了身后,谢尧臣目视前方,兀自深吸一口气。他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有朝一日,离开一个人的房间,竟是需要决心。
来到门口,谢尧臣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在寄春等人诧异目光的注视下,他拽了下大氅毛领,大步离去,大氅都被行步带起的风撑起。
辰安:“?”
这世上居然还有抱着夫人进卧室,然后自己囫囵个出来的?
辰安和张立相视一眼,立马马不停蹄的跟上。
寄春看着谢尧臣离开的背影,一时急得跺脚!
都怪她,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王爷今晚和王妃那么好,都抱着王妃进卧室了,居然还会这么快出来,眼瞅着是确实不会啊!
当真急死个人!她要是别忘了教王妃人事这桩事,指不定今晚就成了!
寄春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忙对栀香道:“栀香,明日王爷和王妃何时离府进宫?”
栀香回道:“金明夜宴晚上才开始,陛下通常酉时左右到金明池。王爷和王妃,明日起来后吃完饭,约莫就得进宫。”
寄春松了口气,对栀香道:“那来的及!明日我赶着出门一趟,去城里买点东西,若是赶不回来,我就在御街上等你们。”
栀香眼露不解,好奇问道:“寄春姐姐,你要去买什么?”
寄春蹙眉急道:“反正就是很重要的东西。”
明日三十,明天晌午过后,城里的各类店铺,约莫就要关门了。大年初一到初五,大多数店铺都不会开门,甚至有些要回老家的商户,八成得到上元节才会开门。
明天上午是最后的机会,再不去买,又得拖好久。
栀香委实琢磨不透寄春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只好道:“那既然你每日要出门,就抓紧去休息吧,我和星儿去服侍王妃。”
栀香私心估摸着,王爷衣冠楚楚的出来,应当什么事儿也没做,王爷又不可能服侍人,他们王妃,估计连鞋都没脱呢。
寄春完全没功夫多和栀香说话,只深深蹙着眉,点点头,转身疾步往自己房里走去。
栀香和星儿相视一眼,一同进去,去服侍宋寻月安歇。
这一晚,宋寻月沉浸在美好的梦乡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而谢尧臣,回去后一言未发,沉默着沐浴,沉默着更衣,沉默着躺下。
委实将辰安和张立弄得摸不着头脑。
他们实在想不通,两个人都喝了酒,今晚又牵又抱,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那么开心的进去,最后又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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