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许是根本不是她一直以来以为的那样。他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再也没了从前的温润,转而像一只地狱来的恶鬼。
这些日子在房里,她像个低贱的婢女一样,需得伺候他每日一应所需。可若只是伺候便也罢了,偏生他格外苛刻,笔摆不对位置,茶水略烫或略凉些,他都会毫无征兆的暴怒。
这几日,她委实战战兢兢,生怕不知什么时候,他就会暴怒发火。且她发觉顾希文很是奇怪,他仿佛不能接受万事有半点不从他心意之处,他每次发火,都不像是故意找她的事。
就比如搁笔的位置,若是不按照他的习惯来,他取笔是便会拿错,他便会暴怒,责难她的同时,他话里话外间,还会抱怨为何他的人生,连一根笔的主都做不了,都不能按照他的心意。
如此这些已经足够令她痛苦,可还不止如此,到了夜里,他还要叫她在塌边守夜伺候,常常夜不得安眠,若非他不能人道,全不碰她,恐怕她会更加痛苦。
短短几日,她便已觉心力交瘁。
她想逃离,但始终找不到办法,直到这日傍晚,端顺王放值后召顾希文去了书房,她方才得以片刻的喘息。
正准备小憩片刻,补补觉,好应对夜晚,却听门外响起一名女子和善的声音:“顾夫人在吗?”
宋瑶月忙上前将门拉开,正见端顺王妃盈盈立于门外,正朝她温柔含笑。
端顺王妃是她这几日来,见到的除顾希文外的第一个人,她心间忽觉,这是一个机会。她忙行礼道:“妾身见过王妃娘娘。”
端顺王妃上前拉起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态度远比前世她做琰郡王妃时待她亲和,端顺王妃笑道:“过些日子王爷生辰,要在城外庄园设宴。如今顾先生是咱们府上紧要的客人,夫人自是要陪同同去的,我奉王爷之命,来给夫人量量尺寸,叫府里给夫人做几身宴会上的衣衫。”
宋瑶月忙行礼道谢:“多谢王妃娘娘。”
端顺王妃携了宋瑶月的手,同她一道进屋,便着绣娘为她量尺寸。端顺王妃目光落在宋瑶月面上,见她唇色泛着不健康的白,眼下也是一片乌青,神色甚是憔悴,关怀问道:“顾夫人这几日可是没有休息好?”
宋瑶月闻言,立时摆出一副悲伤的模样,含着哭腔道:“有些思念家人。”父亲到底是朝廷命官,她不至于完全无法离开王府吧?她想试试,但凡能离开,她就说服父亲同顾希文和离,哪怕以死相逼!
端顺王妃眼底闪过一丝同情,叹道:“我也听说了,你母亲重病,去了别苑,你别太担心,等下回去,我便同王爷说说,叫王爷派太医去给你母亲瞧瞧。”
什么?宋瑶月闻言怔愣一瞬,母亲重病去了别苑?她竟是完全不知。什么时候的事?宋瑶月脑子转的飞快,兴许是她和顾希文被带到端顺王府后的事,所以她才不知。
但母亲身体从来康健,怎么会忽然重病,严重到要去别苑养病?
但在端顺王妃面前,宋瑶月不敢做出不知道的模样,立时顺杆爬,红了眼眶道:“多谢娘娘体谅,我着实是担心母亲。不知娘娘和王爷,可否许我去看看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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