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没弄明白前世她因何病故,即便现在不再像从前那般总惦记这个事,但听见她去看女医,心还是一下揪起。
宋寻月摇摇头道:“没事,身子没有不适……”说着,宋寻月上前攀住谢尧臣的腰封,贴近他,仰头望着他,压低声音道:“三郎,我就是觉着有些奇怪,金金都两岁了,我怎么没再有孕呢?”
谢泽在夫妻二人脚底下,眨巴着大眼睛,仰着头看着自己爹娘说话,一脸的懵懂。谢尧臣闻言,同样不解蹙眉,他伸手揽住宋寻月的腰,回道:“是啊?两年了,为何?”
谢尧臣俯首看她的脸,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随后安抚道:“许是这孩子的事,还是得看缘分,若是缘分未到,我再努力,那也怀不上。”
他不能将用药的事告诉宋寻月,宋寻月是在意他的,若是知道他用药,为他身体着想,肯定不会叫他继续用。
谢尧臣也这般说,和女医的话差不多,宋寻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还以为是我生金金时伤了身子,但刚才去找女医看过,女医说我身子无碍,那应该就是缘分未到吧。”
谢尧臣揽着她腰的手,轻轻拍拍,以示安抚,跟着对她道:“缘分没到就没到吧,我们这不已经有金金了吗?这一个就够了,每天吵,能跑能闹的,再多一个咱俩耳朵得废。”
宋寻月闻言失笑,确实是,每天疯玩起来那一阵,是真的很吵!既如此,那就随缘吧。
而就在这时,谢泽看着搂在一起的爹娘,忽地张开手臂,将两人贴在一起的腿同时抱住,随后眨巴着大眼睛,看向谢尧臣,新奇唤道:“三郎……”
谢尧臣和宋寻月眼睛都瞪大了,谢尧臣立时收剑在背,半蹲下,伸手捏住谢泽的鼻子,道:“叫爹!三郎只有你娘能叫!”
“啊啊——”谢泽两手抓住谢尧臣的手腕,连声叫开,转瞬看向宋寻月,可怜巴巴道:“娘!”
于教子一道上,宋寻月从来都是和谢尧臣统一战线,她望着谢泽挑眉道:“谁让你没大没小乱叫?”
谢泽见娘亲也不帮自己,更加可怜巴巴,失去依仗,只好跟自己爹爹求饶,两手抱拳,上下晃了几下,道:“爹爹,金金错,错了。”
这小模样实在是太可爱,谢尧臣抿唇笑,松开了谢泽的鼻子,轻轻摸了摸,道:“以后可不许乱叫,只能叫爹爹。”
其实还可以叫父王,但是谢泽现在太小,分不清这两个称呼使用的场合,一旦他们外出玩的时候父王父王的叫,怕是会引来旁人围观,他可不想玩着好好的,忽然见游人跪一地。所以,现在就老老实实叫爹爹,等以后回京前,再教他叫父王。
谢泽揉着自己的小鼻子,乖乖点头,正好星儿也取了襻膊出来,宋寻月接过,襻好衣袖,一家三口便继续开始练剑。
他们在杭州住得确实久,远比计划的一年要长,给谢泽过完三岁生辰,又在杭州过了新年,这才准备启程离开。
离开时,三岁的谢泽,已经能较为清晰的表达自己所有的意思,他是真的很聪明,说话也比旁的孩子清晰,如今还能背几句简单的诗词。会写的字,也远比同龄的孩子要多一些,而这一年,谢尧臣二十二,宋寻月二十。
因着在杭州住得久,谢泽还同当地祝东风里的几位差不大的小孩子交了朋友,要走的时候,几个孩子在院里哭成一片,那哭声此起彼伏,听着甚是壮观!
谢尧臣和宋寻月只好不断的安抚他,说等以后还能见,又拿各种玩具和吃食哄着,才把几个祖宗哄住,抱着谢泽上了船。
所幸孩子还小,对各种事物的新奇感,很快就能拉走他们的注意力。谢泽上船后,转瞬就把忘了和朋友分别的悲伤,愉快的爬在窗口,看所有他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也就是在他们启程离开杭州后不久,京里传来消息,端顺王冒名顶替《治国论》的作者,将秀才顾希文的心血据为己有,犯欺君,遗贤不报之罪,被废为庶人,举家流放会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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