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终于上好了厕所洗完了手,前一个男生似乎还补了下妆,因为陆瓷听见他问后一个男生:“我觉得我这口红颜色挺好看,看着就让人想亲,你觉得呢?”
后一个说:“嗯,还行,走吧咱还约了人呢。”
然后两人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将要出去的时候前一个突然停了下步子,对另一个说,语气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和嘲讽:“他们处不长,玩玩就算了,顾家不会让顾眠一直玩下去的,最后还是得结婚生子继承家产什么的,搞不好还要商业联姻,再说那个人,长得那样儿做女人看也不错,谁知道顾眠是不是把他当新鲜玩意儿试试就扔了呢。”
后一个笑着说了句什么陆瓷没听清,然后两人说话的声音和脚步声一起走远。
陆瓷又在隔间呆了很久才缓慢地拖着步子走出去——他有点力不从心,身体没什么力气,整个人都很疲惫。
他确实不怎么聪明,但也不是真的傻,刚才那两个人说的话有几分真实性他很清楚。
他很早就清楚,在他和顾眠开始前他就清楚两人的差距有多大,只是可能这些日子过得太好了,顾眠对他太温柔,导致他都有些飘飘然了,忽略了两人云泥之别的事实,自我保护机制懈怠了,以至于现在突然被人捅醒才这么疼。
人总是贪得无厌,一开始他只想看着顾眠就好,后来想要顾眠对他的“兴趣”消失得慢一点,现在他居然妄想长久。
他都差点忘了,他是“不正常”的,但顾眠是正常人。
那个人说的对,除了不能生孩子和多出来的那点东西,他真的就可以被当做女人玩。
他突然有点恼恨这副怪异却生不出孩子的身躯,如果有了孩子,他是不是可以借此绑住顾眠?至少留下能见到他的权利?
然后他又很快反驳了自己,自己卑鄙没关系,但顾眠是无辜的,“好奇心”不应该付出那么大代价,顾眠不欠他的,某种意义上说,反而是他亏欠顾眠很多。
永远都还不起。
陆瓷不知洗了多久的手,手指都被搓红了,幸好这段时间没有人进来上厕所,不然他们可能发现一个神经病。
陆瓷不想放弃,舍不得放弃,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他们之间一旦顾眠松了手,他绝对拽不住顾眠。
那他要怎么办?
一滴水珠打落在已经积了水的水池里,荡开一层涟漪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陆瓷好久才恢复听力,然后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响了多久,抖着手拿过手机一看是顾眠的电话手差点没抓稳,连忙用另一只手帮忙握住,然后在洗手池旁蹲下来接起电话,小声问:“……顾眠?”
那边先是有点不高兴地说着:“你怎么……”然后听到他的声音顿了下,声音严肃了一点,“你声音怎么了?”
陆瓷一开口就是哭腔,暗暗清了几次嗓子都没用,最后只能用气音说话随口撒了个慌:“我上课呢,怎么了?”
顾眠信了:“哦。下课给我发消息。”
陆瓷说好。
顾眠又说:“对了,我今天晚点回去,我爸要带我见人,晚饭不陪你吃了,在家乖乖等我。”
陆瓷听到“我爸要带我见人”就懵了,“商业联姻”四个字突然闪回进脑海,他抑制不住地哽咽了一声。
顾眠那边很吵,应该是没听清,又叫了一声:“陆瓷?”
陆瓷过了会儿才小声回答:“……好的。”
顾眠似乎走到了偏一点的位置,安静了一些,还不耐烦地对另一个人说:“知道了让他等会儿,我打完电话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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