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
他躺在床上,安安静静一动不动,任由自己绑着他的手……
像是任由自己予取予求。
………………
他问时踪:“你还记得在地狱的时候我们——”
略作停顿后,贺真换了说法。“宋帝王和明月的第一次。还记得吗?”
时踪敷衍地摇了一下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
贺真这会儿倒是将那一幕彻底想了起来。
然后他笑了笑,一边继续着手里的拓张,一边伏在时踪耳边道:“艳鬼修行千年,成了魅魔,诱惑狱卒,得以越狱。
“你原本是奉我的命去调查她的下落。她见你……按审讯她时她的说法,‘郎君俊美,未尝得见,愿重回牢狱,只求与君床榻间缠绵一次’,于是居然主动现身,试图引诱你。”
时踪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是么?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嗯。她已有几千年的道行,能力很强,你中了她的招。青龙及时增援过去,将她逮捕,也将你带了回来,却一时找不到应对这种情况的医者。
“然后我……然后宋帝王就过去了。
“你很生气,大概把自己身体难受的原因,都算在了我、算在了宋帝王头上。毕竟是他让你办的差事。
“大概你还想到了从前被宋帝王惩罚的事,然后新仇旧恨上来,你把他骂得——”
贺真记得,当时那个宋帝王,什么招都使了,没一样有用。
耐下性子让明月等医者,明月哪听得进去,说自己这么狼狈,全是因为他宋帝王。
宋帝王囚禁他、惩罚了他一千年还不够,以后还要继续奴役他。
数千年魅魔的力量着实可怕。
明月当时已被情欲折磨到像万蚁噬心。
不仅如此,他的每一块骨头、每一寸血肉都又痒又痛。
这让他感觉比被山体压碎的刑罚还难熬,几乎摧毁了他的理智。
后来他几乎顾不得眼前的人是他最痛恨的宋帝王,抓着他的手就往下按。
宋帝王沉默着盯了他很久,面具后方那双眼睛深得看不见底。
然后他还是帮了明月。
然而从来不会行差走错半步的、从来以近乎严苛方式要求着自己的、禁欲了数万年之久的宋帝王,连给自己做那种事的经验都几乎为零。
所以他当然做得不好。
于是就又挨了明月的骂。
漫长到几乎没有止境的岁月里,没有人见过宋帝王面具后面那张脸,甚至没有人接近到离他一米以内的位置。
没有人直视着他的目光说话,没有人敢揪着他的领子盯着他的眼睛嘲讽他挑衅他……
明月的到来,一点点打破了所有。
任何规矩、禁制、威严……在明月面前都荡然无存。
宋帝王曾以为他已经无法无天到了极致。
然而眼前发生的一切显然再次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两个人会靠得这么近。
他从没想过,他会用手试图帮明月,并在这过程中遭到他劈头盖脸的痛骂。
他还没一次性听明月对自己放过那么多的狠话。
最奇异的就是他发现自己并不动怒。他尽量调整着手里的节奏,尽可能地让面前濒临崩溃的人舒服一些。
也是在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看到了明月从未在外人面前露出的那一面。
在其他人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三言两语就能在漫不经心间把人心玩弄于鼓掌之上。
没人能算计得过他。
哪怕他装得再畏惧、紧张、恐慌……那都是他制造给人的一场幻觉。
幻觉背后的他永远冷静自持、高傲,会因为玩弄人心而感到些许快意。
他只会永远让事情按照他的计划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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