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凭本能亲过去。
一开始他不敢太用力。
双唇只是短暂地相接,分开,再相接,再分开。
如此反复多次后,贺真将怀中的身体压倒,这一次终于不再犹豫,深深地吻了进去。
这才是真正的唇齿相依,唇舌纠缠。
时踪仰倒在床,长发在身下凌乱地散落开来,像是被揉碎的墨,与白床单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一直被动地承受着。
不久后终于在贺真又一次深深吻过来的时候,轻轻抬起一只手,放在了贺真的耳后,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根。
这个动作似乎鼓励到了贺真。
他按着时踪吻得越发用力,似乎想要将心脏都交付出去。
随着接吻的动作,时踪瓷白脖颈上的淡淡青筋一下一下轻轻跳着。
那一刻他在想——
多么奇怪,我竟会同意和一个想要杀死我的人接吻。
温柔的贴近、热情的亲吻,到最后变成了唇舌间强势的侵入。
这种陌生的、而又能明显激发情欲的感觉,让时踪微微眯起了眼睛,眼角几乎浮上了一层绯意。
但与此同时也让他感到了警醒。
亲吻的时候,目光越过贺真耳后的碎发,时踪目光盯向了天花板,又或者只是在看虚空中的浮尘。
他认为自己允许贺真将唇舌侵入,等同于允许他将刀捅进自己的心脏。
次日一早,贺真回了学校,左三丘尚未来客栈。
时踪稍微有些起晚了。
他正要去前台,忽然感觉到了胸口传来一阵震动。
——是漱玉。
另一部分的我,总算找过来了?
这是他在新宇宙发来的消息?
略作犹豫后,时踪将漱玉取了出来,咬破手指画了符。
其后漱玉亮了起来,上面浮起一个半透明的人物,与时踪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只不过他的样子颇有些狼狈,脸上颇脏,衣服也有些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个新宇宙遭遇了什么危险。
“啧,还不错。懂得启动漱玉,看来早已找到了邢致。你不愧是我。”
明月的声音隔着漱玉传来。
随即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时踪,却是皱了眉,“你什么情况?脖子上有吻痕,和谁睡了?”
时踪语气不善,冷漠地回应:“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明月道:“当然有关系。我随时可能回到你这具身体里。我们的灵魂总有相融的那一天。那样我们才算完整。
“所以我不希望你糟蹋这具身体。”
语带了几分不悦,明月皱眉,用上了指责的口吻,“你到底怎么回事?”
“嗯,融合。”
时踪没理他最后两句话,只是瞥向他道,“所谓的融合,是你想杀了我这具身体,让我去你那边,变成你。
“所以,我怎么使用这具身体,跟你确实没有关系。”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
明月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诧异,“我当然不会杀我自己。
“做出逃离地狱的决定后,我不知道新宇宙有什么,这十分之三的灵魂随时可能死亡,所以我在备用世界里,为自己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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