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他与余钦在这个世界第一次重逢的场景。
那晚月色如华,作为时踪的明月轻轻荡着秋千,作为贺真的余钦则像站岗般笔直地站在一旁。
那个时候双双没有真正恢复记忆的他们谈了很多,比如因果,比如选择。
其实那些事情并没有过去太久。
但他的另一半灵魂在新宇宙独自待了一百年才回归。
看见这秋千与庭院,他便如故地重游,想起的是上辈子的经历。
明月进来后,左三丘下意识站了起来,刚要看着他张口喊出一个“时”字,又生生住了口。
只因他觉得眼前人的表情神态太过陌生。
但当那人将这院子缓缓环顾一周后,他的气质总算又渐渐变成了那个熟悉的时老板,于是左三丘笑了。
他走上前,缓和气氛般,开口说出一句:“现在你可是我学弟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
明月:“……”
明月脸色不太好,走到桌上径直坐下。
看见他这副模样,左三丘反倒体会到了更大的熟悉感,一颗悬着的心也就这么放了下来。
毕竟从前的时踪在外人面前很能装,温温柔柔的,让人如沐春风,偶尔在自己人面前才会摆黑脸。
那是因为他在自己人面前懒得装,干干脆脆暴露了本性。
这个时候左三丘就忍不住在想,贺真对时踪来说尤其是自己人。
只不过他现在……
左三丘叹了一口气。
明月颇有些语气不善地问他:“你叹什么气?为谁叹气?”
“你这么问……你分明是猜到我为什么叹气吧?”
左三丘推给他一杯果汁,“怎么这么大气性?老生气伤肝的哦。”
明月再道:“他用不着你叹气。你们如果死了,那就是真死了。他是去当他的三殿下去了。
“他重新有了翻云覆雨的权力。他高兴得很。你叹什么气?”
左三丘:“……”
而后明月没有再多什么。
手机响了,是商延打了电话,明月接起来,而后通过他的话搞明白,辅导员又找过来了。
他联系不上“贺真”,于是找了他的母亲沈初夏,最后沈初夏又找到了商延。
明月捏着手机道:“我一会儿把我的课表发你,你去帮我找个可以帮我去上课,能应付老师点到的人。
“另外,我的作业、论文什么的,帮我找个代写。嗯我知道,考试我自己会去,挂了。”
左三丘目瞪口呆看着他。“你这也太离谱了吧!要是被发现了……搞不好学校会开除你的!”
“那就开除我好了。”明月不甚在意道,“大学有什么好上的?那些课程,自学就可以了。”
他作为明月出生的那一世,留学只是为了摆脱母亲,他大一就辍学创立了TheMoon,根本也没好好念过大学。
左三丘:“…………”
“我给他们当老师还差不多。”明月道。
左三丘:“那可不行。是,光学知识,哪里都可以学,现在国际知名大学都会把大量公开课放到网上……
“但当老师可不止是要传递知识本身,更重要的是教学生学做人,教大家人生道理!
“搞不好你变成这样,就是因为学生时代没有遇到一个好老师。你的老师是不是只会让学生刷题提分啊?这样可不行。
“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人还想当老师?你会把所有人三观教扭曲的。为人师表方面你——”
瞥见明月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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