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陛下,这里没有旁人了,还要做得这么真吗?”
真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啊……
冷凝的气氛一瞬被打断。
李无廷和德全转头看来。
李无廷顿了顿,像是没听懂,“什么?”
“臣知道陛下能懂臣的苦心。”宁如深欣慰地望向翻天覆地的相府。
一本本账簿被搬了出来;奢靡的金玉首饰散落了一地;尹照一刀抽在崔郝远老脸上,牵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欣赏完这副惩奸除恶大快人心的场面,他又朝李无廷凑了凑,将披风掀了个角,露出下面撕破的绯衣,
“也不枉我扯坏件衣裳,吹了一下午冷风。”
李无廷低头看着他。
宁如深说完对上那双沉静的眼眸,矜持地邀功,“这事,臣办得还不错吧?”
“………”
漫长的沉默后。
李无廷眼睫轻轻一动,“嗯。”
·
相府的收尾工作交给了锦衣卫。
宁如深随着圣驾回宫,说是要让他将事情再从头禀明。
圣驾直接去了御书房。
李无廷坐下后开始处理事务,宁如深衣裳还在扑扑漏风,先被带去了偏殿更衣。
前来伺候的还是上次的小榕子。
破掉的衣衫被褪了放在一旁,宁如深换上一身雪色云缎白衫,低头束上腰带,那枚玉扳指也被重新塞入腰间。
小榕子眼尖瞅到,顿时把腰弓得更低。
心说宁大人哪里是御前失宠,分明很得圣心!
宁如深换好衣服将披风也一道披上,转身看小榕子快把脑袋埋到了膝盖,“……榕公公,你在捡东西?”
那脑袋摇如拨浪鼓,“没有没有…宁大人请。”
搞什么?宁如深眨了下眼,抬步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
李无廷坐在御案后,依旧是那身玄衣。
宁如深拉了下披风,俯身要拜。却听李无廷抬眼说了声,“坐。宁卿受苦了,折腾不得。”
宁如深,“……”
上次这么阴阳怪气,还是在上次。
他掀袍在一侧矮榻边坐下,“谢陛下。”
李无廷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宁如深心头打鼓:按理说抄了崔家,李无廷心情应该很好才对。但他看李无廷心情似乎好得不纯粹,要好不好的。
就像李无廷现在的表情,要笑不笑的。
看得人坐立难安。
“陛下要听臣禀报什么?”宁如深开口破冰。
李无廷修长的手指搭着书页,点了点,“宁卿是自己跑去相府的?”
宁如深点头。
“衣裳是自己撕的?”
宁如深又点头。
“绳子也是自己绑的?”
“……”这倒不是。但宁如深已经答应不会出卖拾一,索性一并认下,“是臣自己绑的。”
至于锦衣卫是怎么发现的,他也不清楚。
“呵。”李无廷突然冷笑了一声,将书册一扔。他起身走到了宁如深坐的矮榻前,垂眸看过来,“自己绑的?”
“朕倒不知宁卿还有这种技巧。”
宁如深仰头对上那道目光,“……臣是有些天赋异禀。”
李无廷视线顺着他的五官一路往下,落在那截纤白的脖颈上,小巧的喉结似紧张地颤了颤。
李无廷忽地伸手——
咻,披风的系绳被一把抽掉。
银丝暗纹的玄色披风自宁如深肩头滑落一半,缠搭在雪色的外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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