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冒着汗施完针,低头跪禀,“陛下,要等两刻钟左右才能拔针。”
“朕知道了。”
李无廷别开目光,灼热的手掌隔着衣料,一动不动地锢在人腰侧。
……
待宁如深自眩晕中睁眼,就发觉自己已被平放在矮榻上。
入目是李无廷那张清冷俊美的脸。
鼻尖似萦绕着残留的幽香,他神志不清地开口,“陛下,臣是要变成蝴蝶飞走了吗?”
“……在说什么胡话。”
“可臣感觉轻飘飘的。”
李无廷转头吩咐,“再给他扎两针。”
宁如深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哎呀,臣好像又飘回来了。”
李无廷轻轻哼笑了一声,“呵。”
见他醒来,太医便退了出去。
宁如深撑起身,发现衣服被整齐地穿好。他摸了摸衣襟:估计是自己晕倒时哪个小内侍替他穿的。
拢得还挺紧的。
跟前忽而传来一声,“怎么?”
“没…”宁如深回过神,探寻道,“陛下,臣是怎么了?”
李无廷,“你调理身体的药里,有一味和炉中香料药性相冲。”
宁如深张了张嘴。
片刻,他假装懊恼,“诶!臣就说那药不该喝。”
李无廷对上他眼底流淌而出的暗喜,娴熟地合上他的下巴,“是不该喝,所以朕让太医给你开了新的。”
宁如深唇一抖:……
随即眼泪都溢了点出来,“您可真是太好了。”
李无廷欣然接受,“呵…”
这会儿宁如深脸色还有些苍白,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眼角透着抹病态的烧红。
看着莫名怪可怜的。
李无廷视线落了两秒,“行了,睡会儿。”
他说完转身离开殿中。
…
出了殿门,李无廷淡淡,“那种香,以后宫中都不再用。”
德全领会低头,“是,陛下。”
李应棠还揣着手候在门外,“宁大人如何了?臣可以进去看看了吗?不会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吧?”
李无廷瞥去,“有什么是你觉得不该看见的?”
李应棠立马溜走,“没有没有。”
殿中,宁如深正靠在榻上失神。
他心神悲恸:那太医的小针给他扎得那么狠,开的药难道还能是甜的?
正自叹自怜,就看轩王一溜烟儿晃进来,“宁大人,感觉如何?”
宁如深虚弱,“感觉身体被掏空。”
“唉呀!”李应棠顿感痛心,“你可要好好调理,不然这身子哪受得住那般——”
宁如深抽回神,“那般什么?”
李应棠,“……日夜操劳呢。”
宁如深宽慰,“那殿下多虑了。”
他什么时候操劳过。
李应棠,“……”
两人相顾两秒,默契地岔开话题。
宁如深,“说起来太医医术果然高明,竟然能从熏香中查出臣中毒的诱因。”
“喔,这个。”李应棠回想,“本王跟着太医一道进来的时候香炉就已经灭了,应该是陛下灭的。”
宁如深:?
“陛下怎么知道是香的问题?”
李应棠微敛了神色,无奈低笑,“你以为陛下是如何从皇位之争走到现在的…所有可能潜在的危险,他比任何人都能敏锐察觉。”
宁如深心头一震,忽然想起景煜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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