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他身前抵着冷硬的银甲, 一颗心却热得发烫。
马蹄一扬, 他便抱紧了李无廷的腰身。
天子剑划破夜色, 李无廷又顺手解决了一个北狄兵。宁如深靠在他身前,抬头急声:
“舞姬帐里还有人, 有我们大承人。”
“会有大承军来接应。”李无廷低头,甩掉剑上血花。
话落,陆伍就带兵赶过来了。
宁如深被一把按入怀中, 头顶吩咐了一句, 陆伍便带人去了舞姬帐里。
待人离开, 李无廷一勒缰绳调转马头。
骏马低嘶一声, 飞跨过火光断木,踏着荒土尸血飞驰而去。
颠簸间,金铃在风中发出叮铃响声。
李无廷搂着他的手又是一紧。
银甲护腕缠着红纱, 铃铛硌着掌心。
宁如深环着李无廷的腰身,相贴的身前,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他被盔甲硌了下, 在微乱的呼吸中抬头:
“陛下……”
迎着寒烈的夜风,李无廷低头吻了下他的耳尖, “朕带你回营。”
…
营啸已经解决了大半狄兵。
定远军正好过来扫尾,李无廷便带着他直接驰回长绥大营。
一路疾驰, 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
宁如深放空了思绪, 靠在人怀里, 前所未有的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 马蹄渐缓。
骏马驰入营地的辕门, 守营的亲兵见道,“陛下!”
李无廷嗯了声没停下,只吩咐了句“打盆水来”,随即驰马到了主帐前。
他用披风一裹,就将人抱进了帐里。
宁如深自昏沉中一下被抱起。他惊了跳,下意识攀住了李无廷的肩:
“陛下!臣自己能走。”
头顶落下低声,“你这身,怎么走?”
……也,也是。
宁如深就不吱声了,攥着人肩头。
李无廷抱得轻松,几步绕过屏风将他放到了床上。刚放下,亲兵就端了水进来放在屏风外,点了烛火离开。
暖色的烛火一亮,落进了帐里。
近距离间,两人的眉眼都映得清晰。
宁如深靠在床头看来,只见李无廷撑在他上方,这会儿披风一撤,就露出了他底下一身轻薄的红纱衣。
微弱的烛光下,他一头乌发缠着红纱,皮肤莹白如玉。
李无廷低眼落来,握紧了他的手。
帝王向来无畏的神色中竟带了几分小心,像是怕伤了他,在压抑着什么。
宁如深胸口怦然,“怎么了?”
握着他的指节用力到发白,半晌,只听李无廷屏息哑声,“你…有受欺负吗。”
宁如深怔了下,心头蓦然触动,“没……”
他说完,就看李无廷倏然松了口气,眼睫一闭,俯身将他抱进了怀里——
心跳相贴,失而复得。
汹涌的心潮撞击在两人紧贴身前。
宁如深也情难自禁地抬手,环上了李无廷的脖子。他背后抵着床枕,撩起的红纱缠上了坚硬的肩胄。
衣料摩擦,金铃轻响。抱着他的臂弯很紧,热得像是要烧灼起来。
……
不知多久,那双手才缓缓松开。
李无廷撑起身,朝他腰间低来一眼,低哑道,“先解了。”
宁如深被抱得发软,轻轻嗯了声。
对方便指尖一动,替他解了金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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