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李无廷指节在身前紧了下,身形挺拔而端方,“朕…好像有点紧张。”
宁如深喉头就动了动。
他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这下也被带得心跳微促。他转头把灯熄了,坐回床沿故作淡定地拍拍:
“上、上来吧,就当自己家。”
“……”
跟前一动,李无廷走了过来。
床帷放下,两人一道躺上床。拉紧的帷幔遮住了外面的月光。
被子一盖,宁如深就被长臂搂进怀里。
李无廷似随意地问,“怎么,这里不算是朕的家?”
“……”怎么还咬文嚼字,“也是。”
搂在他背上的手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李无廷转而问道,“今晚怎么跑来了?”
宁如深困在他怀里,反问,“陛下呢?”
李无廷说,“朕就是想你,睡不着。”
宁如深心头一跳:哪有人这么直白…!
他抓着跟前的衣襟,忽然又想起李无廷之前寄来的信——
“就像臣去北疆的时候一样?”
跟前默了几息,像是在认真思考。
随后他就被搂紧了点,李无廷低头埋进他肩窝里,哑声说,“比那时候还想。”
他正触动,忽然感觉相贴的身前一沉。
“……”看来确实很想。
宁如深脸红耳热地动了下脖子,又听李无廷动情而恪礼地询问,“要吗。”
他就故作矜持地思考了长达一秒,“…要。”
放下的床帷遮住了笫中情状。
月华下唯有纱幔浮动,架廊轻晃,泄出一丝薄光。
…
第二天一大早,李无廷回去了。
严敏刚进屋,就看自家热爱赖床的大人竟然坐在了床沿,他不由惊讶:
“大人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宁如深面色镇定地穿好官袍,心说幸好李无廷这条龙蹿得快,密道刚刚关上。
他一本正经,“以前我没得选,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个积极阳光的……”
他说着起身。
一条明黄的衣带忽然顺着床沿滑落。
两人目光同时一落。卧槽!宁如深瞳孔微缩,飞快捡起来捞到身后。
严敏只觉眼前一晃,“这是……”
少见的黄色织料十分惹眼。
宁如深揉吧揉吧塞进了枕下,“庙里求的圣品,助眠的。”
严敏云里雾里,“喔喔。”
宁如深心脏狂跳:李无廷真是……
怎么还给他留截尾巴呢!
·
这几日朝中事务依旧繁杂。
——尤其进入了十一月,临近年底,内阁和六部都进入了忙碌的筹备中。
宁如深每天忙得晕头转向。
好在有道卧虎藏龙的传送门,能时不时盘条龙给他回个血。
他这会儿正在文华殿中分拣批改奏折。
上奏之事五花八门,要按内容分出轻重缓急。他刚理完有关匪患的折子,脑中还思索着李无廷那日透出的一句“招安”……
下封奏折翻开,却突然看见“纳妃”两个字。
宁如深思绪一顿,愣了下。
一旁的季劼负责终审,转头看他动作停住,“怎么了?”
宁如深一时没说出话来。
毕竟这奏折再正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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