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以这种阴阳两隔的方式。
江凌先是在墓前缓缓磕了三个头,之后叫了声“爷爷”,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和时安之前欺骗了您,对不起。”
“虽然您临走前曾经说过让我们不要太过自责,但错了就是错了,您在天有灵,能不能……看在我是真心喜欢时安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次。”
江凌说着眸底的神色逐渐黯了下去,眼神呆呆地望着自己膝前的那片空地,自顾自回忆道:“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里,四年前一场车祸意外让我失去了双亲,之后就一直跟着奶奶相依为命。在我日子过得最为艰难的一段时光里,我遇到了时安。”
“虽然这段关系开始得有些荒谬……”江凌说罢坚定地抬起了头:“但是我喜欢他,跟他的钱、跟他的地位统统都没有关系,我想和他永远生活在一起。”
“您觉得我说这些是怕良心受到谴责也好、说我自私也罢,我先在这里郑重其事跟您道个歉。”
江凌说罢对着老爷子的墓碑又磕了三个头,直起身子后一鼓作气咬咬牙开口道:“但是从今往后,我就赖上沈时安了。即使您有遗言留下说让他跟我离婚,但这次您就容我大逆不道一回吧。沈时安是我的,我抓在手里了,就不会再松开了。”
“二叔二婶他们还在车上等着我,我不能待太久。爷爷,我会竭尽全力好好照顾时安、好好爱他的。等下次再来祭拜的时候,我还会跟着一起,您要是还承认我是咱们沈家的一份子,夜里就也给我拖个梦吧。”
江凌说完之后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兀自走上前在爷爷的照片上摸了摸,没再多言,终是转身,忍住了眼眶间的酸涩。
从墓园返回市区的一路上,沈时安和江凌两个人坐在汽车后排皆是双双沉默着没有说话。
眼看着下了高速司机把车开往了老宅的方向,江凌将目光从窗外转回到沈时安身上,顿了顿开口问道:“不回家吗?”
“二婶刚刚留了话,说让带你回去一趟。”沈时安的小臂搭在后门的扶手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了敲,言语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江凌见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正经严肃,心里不由得跟着一紧,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过完头七,爷爷的丧事也算是阶段性地告一段落,之前周萍分不出神来多过问自己和江凌的事情,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无声无息地把这事糊弄过去。
其实对于周萍一会要说的话,沈时安约莫是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的。但是这种情况自己完全能应对得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给江凌交待什么,遂只淡淡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知道”,直接将江凌蒙在了鼓里。
一个小时后,清冷空旷的沈家老宅里,周萍和二叔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无声望向并肩站在不远处的沈时安与江凌。
玲姨被周萍找了个由头提前支开,今天她已经决心要把事情理个明白,遂叹了口气吩咐二人:“先过来坐下吧。”
“没关系,我们就站着。”沈时安单手插在兜里,对着周萍微微笑了笑:“二叔二婶,你们有什么想要问的,就直接问吧。”
周萍转头接过二叔一个眼神,须臾之后努了努嘴,无奈看向江凌:“小凌,那晚你和时安在房间里的对话,我和爷爷都听到了。”
她说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二人确认道:“时安,跟你,你们结婚是假的对吧?”
周萍问的人是江凌,沈时安自然没有开口替人回答的道理,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事到如今,除了承认,江凌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说辞,只能待在原地乖乖点了点头,等待着周萍的下一步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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